公孫綠萼一愣,隨即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爹爹去哪了,他將我接到這裏之後便沒有找過我,秀娘姐姐說爹爹在忙他的事情,我也就沒有多問,反正……”
說到後麵,她臉色微黯,聲音越來越小。
“看來那公孫止果真是生性涼薄,隻不過他將公孫綠萼安排到此究竟有什麼用意?”慕容複心中暗自猜測,不由看了張秀娘一眼。
張秀娘當即說道,“公孫先生說他常年不在穀中,牽掛女兒的安危,這才將她接了過來,並請我們代為照顧,我瞧公孫姑娘對花草極有興趣,便讓她管理這個花房了。”
公孫綠萼朝張秀娘問道,“秀娘姐姐,你可知我爹爹現在何處?能讓我見見他嗎?”
張秀娘登時麵現難色,神鸞營乃是重中之重,任何外人不得進入,這麼久以來公孫綠萼也不是沒有求過她,但她都沒有答應,這一次慕容複在此,如果他允許的話自然不是什麼問題,不由看了他一眼。
慕容複心中略一尋思便傳音道,“帶她去見公孫止,看看有什麼異常,另外我到此的消息暫時保密,不要讓公孫止知道。”
張秀娘立即會意,朝公孫綠萼說道,“也罷,這次我就破例帶你去見公孫先生,不過公孫先生若是怪罪下來,你可得自己承擔。”
公孫綠萼大喜,急忙行了一禮,“多謝秀娘姐姐。”
“不必客氣。”
隨後慕容複又與公孫綠萼攀談起來,以他如今的巧舌如簧,隨便幾句輕薄挑逗的話語,便惹得她嬌嗔薄怒,芳心大亂,二人也漸漸熟絡起來。
張秀娘不知是不是看出慕容複的心思,很是體貼的默默退出花圃。
聊了好一會兒,慕容複心中有事無法多留,便說道,“公孫姑娘,今日得遇姑娘,實乃三生幸事,不過時候不早了,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辭。”
“慕容……公子,”公孫綠萼這才留意到不知不覺已是午時過去,乍一聽聞慕容複要走,她心裏生出一絲淡淡的不舍,脫口說出一句讓她倍感羞澀的話來,“我們……還能再見麵嗎?”
話一出口,她頓覺臉頰火辣辣的,心中羞得難以自抑,自己怎麼能說出這麼不知廉恥的話來,慕容公子會不會覺得自己恣意放浪,恬不知恥?
慕容複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們一定會再見麵的。”
說完瀟灑轉身。
公孫綠萼怔怔望著他的背影,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才是第一次見麵,卻有種十分親切的感覺,是因為那一眼的憐惜,還是他一身出塵飄逸的氣質?又或是他大膽無度的輕薄話語?她不知道,她隻知道從今日起,這道身影怕是再難從她心底抹去了。
回到前廳,慕容複弄醒趙金玲,也不待她詢問,劈頭蓋臉就是一陣抓摸,嚇得她心驚膽跳,嘴裏直呼不要。
就在趙金玲絕望的以為自己清白身子快要保不住的時候,慕容複卻戛然而止,溫柔的替她穿好衣服,好似無事發生一樣。
趙金玲大腦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下意識的想道,“這個禽獸竟然也有這麼溫柔的時候,如果他能一直這樣待我,就算給了他……”
此念一生,她登時嚇了一跳,急忙掐滅這個瘋狂的想法,不斷用“一定要狠狠折磨這個無恥壞蛋,才能洗刷自己的恥辱”的話語來催眠自己,她沒有發現,不知不覺間她心裏的羞意漸漸多於怨恨。
離開紅袖坊,感受到周圍沒有監視的目光,慕容複索性真正的在臨安城裏閑逛起來,趙金玲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神思不屬,就連先前紅袖坊中被擊昏一事也忘了追究。
回到客棧時,洪淩波已經在此等待。
“怎麼樣?”慕容複意有所指的問道。
洪淩波瞥了他身後的趙金玲一眼,但見慕容複沒有阻止的意思,便說道,“不出師祖所料,那邊已經不安全了,按照師祖的吩咐,我沒有輕舉妄動。”
慕容複眉心一緊,水晶宮據點果然暴露了,據點裏的人是否還靠得住也是兩說,他哪裏還敢利用水晶宮傳遞消息,事到如今也隻有完全靠自己了,想起城外還有一支神鸞衛,他心裏輕鬆不少。
沉吟半晌,他說道,“我記得臨安城裏有一家什麼書院跟黃裳那老頭有關係,你去查一查,另外……算了,就這樣,你去吧。”
他本想讓洪淩波順便弄一張皇宮地圖回來,但沒了水晶宮,這件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隻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