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動,補充了一句,“晚上你到我房裏來。”
聽得這句別有深意的話,阿九俏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急忙低下頭去。
“公子爺,”這時施琅開口道,“五龍營的兵馬該如何處置?末將雖然一時鎮住了他們,可他們中有許多五龍使的親信手下,時間長了難免生出動亂。”
慕容複沉吟半晌,“將他們全部遣回原島,若有不從者格殺勿論,另外王彪立即調派一萬兵馬到神龍島上駐紮,以防萬一。”
施琅猶豫了下,建議道,“依末將愚見,不如先斬了五龍使。”
慕容複明白他的意思,隻要斬了這五個禍根,剩下的人即便還有什麼心思,也不敢有所異動。
但慕容複就是想借此機會將所有有異心的人一網打盡,以絕後患,心念轉動一會兒,朝施琅吩咐道,“你讓人造五個牢籠,然後把許雪亭他們關進去放在大校場上,再讓五龍營的兵馬輪流觀看。”
施琅登時明白了他意思,心中不免生出一絲兔死狐悲之感。
往後的數日,五龍營四萬大軍被分批集結到大校場,親眼目睹了許雪亭等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淒慘下場,到五人最後斷氣時,身上沒一塊好肉,全都是自己抓破的,那場景隻怕任何人都會為之膽寒。
其間也有數人煽動士兵作亂,意欲乘勢營救五龍使,盡皆被守在暗處的王彪所部斬殺殆盡,經此一遭,五龍營被徹徹底底的清洗一遍,原神龍教弟子十不存一,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當晚,慕容複正在屋中打坐煉氣,門外來了一人,可到了門口又躊躇不前,遲遲不肯進去。
慕容複收了功法,輕笑道,“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
過得半晌,咯吱一聲房門打開,一道曼妙身影緩緩走了進來,卻是阿九。
慕容複抬眼一看,不禁呆了一呆,今晚的阿九似乎精心打扮了一番,身穿青色花邊長裙,身段婀娜,清若冰仙,左耳戴著一粒拇指大小的珍珠,衣襟上鑲有一顆大紅寶石,閃閃生光,渾身自有一股高貴淡雅的氣質,臉上化了淡妝,有如花容至豔,玫瑰含露。
阿九進屋後與慕容複四目相對,白膩的臉蛋上飄起兩抹紅暈,隨即蓮步輕移,走到他身前斂衽一禮,“師父。”
過得半晌仍不見慕容複回應,阿九抬起頭來才發現,慕容複呆呆盯著她,眼中毫不掩飾的熾熱。
阿九心髒撲通撲通的跳,有點兒害怕,還有點兒羞喜,不由嬌嗔道,“師父!你口水流出來啦!”
“啊!你說什麼!”慕容複立即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抹了抹嘴角,才發現上了阿九的當,老臉不禁一紅。
也難怪他會如此失態,以前的阿九要麼荊釵布裙,要麼布衣長衫,打扮得像個鄉下姑娘,雖然也是清麗脫俗,容色秀麗,但與這時的華服珍飾比起來,又少了幾分明豔,此時的她才真個叫“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師父,你說要傳我一門絕學。”阿九有些承受不住慕容複的目光,出聲提醒道。
慕容複自然記得此事,稍一平複心中火熱便問道,“你想學什麼?”
阿九抿了抿嘴,“是否隻要阿九說出來,師父便教我?”
慕容複怔了一怔,微微點頭,“神功絕學限製頗多,隻要你能練的,為師絕不藏私。”
阿九麵色微喜,“那我要學六脈神劍。”
她數次見過慕容複施展六脈神劍,威力絕倫,而且六脈神劍還有“天下第一劍”的美稱,她自是向往已久。
“沒……”慕容複就要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忽的瞥到她右邊空蕩蕩的袖子,登時麵色微窒,“這個恐怕你練不了。”
“卻是為何?”阿九脫口問道,她倒不懷疑慕容複藏私,隻是奇怪自己為何練不了。
慕容複臉上閃過一絲莫名的心疼,遲疑了下解釋道,“六脈神劍對應手臂上六條經脈,必須六脈齊全方能煉成,而你……”
阿九瞬間明白過來,一條手臂上最多隻有五條經脈,她隻有一條手臂,自然無法煉成六脈了,臉上多少有些失落。
慕容複不忍見她難過,急忙轉移話題,“阿九,不如我傳你我的家傳絕學,鬥轉星移。”
“啊!”阿九吃了一驚,“這……這不好吧。”
“怎麼?你瞧不起鬥轉星移?”慕容複還道她看不上這門武功,登時就不樂意了,板著臉說道,“鬥轉星移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克盡天下武學,練到深處,比起六脈神劍也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