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便被慕容複厲聲打斷道,“有什麼不一樣,佛說,眾生平等,為何到了大師口中,人便分成了三六九等,我瞧你這把年紀怕是活到狗身上去了,還念什麼經,還俗回家種地去吧。”
“你……”空如想要反駁,卻是找不出任何反駁的話語,一時間,臉色憋得通紅,卻又不敢出手。
“方證大師,”慕容複轉而看向方證大師,說道,“您是有道高僧,想必能夠聽明白在下話中的意思,僅憑一些虛無縹緲的臆斷,根本無法證明人是莫愁所殺,除非你們能夠拿得出確鑿證據,否則,我慕容家斷然不可能將李莫愁交出去,”
“少林寺若是要仗勢欺人,我慕容家也不是泥捏的。”
幾句話如同雷音滾滾,聽在所有人耳中,猶如驚雷炸響,令人心神發潰。
方證大師沉吟良久,終是緩緩說出一句讓慕容複意外的話來,“慕容公子,老衲並不想與你爭辯什麼,李莫愁有沒有殺人,隻需到現場一看便知,隻是如今鄙寺必須盡快趕往嵩山北少林,籌備武林大會,一切事宜,不如等到武林大會上再辯分說,如何?”
慕容複微微一愣,“武林大會?”
“慕容公子不知道?”方證大師意外的看了慕容複一眼,少林寺即將舉辦武林大會的消息,早已傳遍大江南北,上至朝廷,下至賣菜的村婦都知道了,這慕容複竟是不知道,看他神情也不似作偽,難道這段時間,慕容複一直都呆在某處與世隔絕之處?
李莫愁適時的開口道,“此事還未來得及稟報師尊,慕容家在一個月前,便收到少林寺的請帖,邀請慕容家參加此屆武林大會,時間在三月之後。”
“原來如此,”慕容複點點頭,隨即又略帶歉意的看了方證大師一眼,“大師見諒,這一個月來,我一直在東海某處閉關,倒是與外界徹底隔絕開來,並不知武林發生了如此大事。”
也不怪慕容複會如此鄭重的解釋,少林寺舉辦武林大會,確實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天下不知道的怕是沒有幾個,而慕容複卻突然來個不知道,就跟突然有人問慕容複“‘南慕容’是什麼”一樣,
這已經等若是在刻意挑釁了,若非方證大師修養極高,方才定是會怒發衝冠的。
“難怪慕容公子會有這般功力,原來如此勤奮,”方證大師讚了一句,瞟了李莫愁一眼,話鋒一轉,又說道,“武林大會一事,還請慕容公子準時參加,此外,還有這位李施主……”
“我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和尚,難道你還要逼人家上門作客不成?”李莫愁冷冷說道。
方證大師麵色微窒,卻聽慕容複急忙說道,“大師勿怪,莫愁這孩子,性格是有些乖張,大師放心,屆時,我必定帶上整個慕容家,保證大師想找什麼人都能找到。”
方證嘴角微微抽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但慕容複話中的意思,卻隱隱透著一個信號,那便是整個慕容家的人都會出動。
心中暗暗苦笑,此事若處理不好,恐怕又要為少林寺引來一場大劫,慕容家的實力,不可小覷,尤其是這個不知深淺的慕容複。
尋思半晌,方證終是歎了口氣,告辭一聲,率眾離去。
“莫愁,”待方證大師,及一眾南少林僧眾的背影消失不見,慕容複才轉頭看向李莫愁,口中淡淡的喚了一聲。
李莫愁自是明白慕容複的意思,當即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禮,說道,“啟稟師尊,那方證所言的一十二起血案中,隻有三起是弟子所為,其中一家滅門慘案,是因為水晶宮外宮弟子與不明來曆之人勾結,私下販賣情報,被弟子查實後,殺了一家二十餘口。”
慕容複心中暗道一聲果然,臉上卻是無悲無喜,“繼續。”
二人周身已經布下了一層真氣屏障,倒也不怕別的人等聽到。
隻聽李莫愁繼續說道,“此外,還有一個知縣和一個知州,也是弟子所殺,這二人發現了鹽場的秘密,這些年沒少朝慕容家伸手,最近胃口是越來越大,包三哥迫於無奈,隻好下令將其處決。”
“嗯!”慕容複點頭應了一聲,臉色仍是沒有什麼變化。
這下就是李莫愁心裏也有些沒底了,當下隻好繼續說道,“所謂的血案現場留字,弟子卻是未曾做過,本來這事斷然要差個水落石出,隻是師尊出海許久,弟子實在放心不下,正準備出海尋找,無暇分心他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