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如此調侃,鳩摩智非得當場發飆不可,隻是這話從慕容複嘴裏說出來,不知怎麼的,他反倒覺得十分受用,臉上掛著一副自得的笑容。
丁春秋見二人詳談甚歡,將自己晾在一旁,登時麵子有些掛不住,瞥了不遠處的木婉清一眼,心頭更是惱怒不已,本來還想拿這個小丫頭出出氣,奈何這女子明顯與慕容複關係不淺,在沒有摸清慕容複的底之前,他還真不敢胡亂招惹慕容複。
阿紫吞下兩粒解藥之後,腹中疼痛已經緩和過來,隻是神色仍然憔悴不已,在發現慕容複也躲在此處之後,心中莫名的不是滋味。
至於段譽,隻是呆呆望著王語嫣,身上的疼痛似乎全然不見了。
“慕容公子!”終於,丁春秋還是忍不住朝慕容複開口道:“日前丁某按照約定,派小徒押送銀兩到慕容家,聽小徒說,慕容公子扣押了本派鎮派之寶神木王鼎,不知此事可否屬實?”
“屬實怎麼樣,不屬實又怎麼樣?”慕容複雙手往後一背,神情淡然的看向丁春秋,嘴角似笑非笑的問道。
丁春秋眼中閃過一抹怒色,但卻不敢發作出來,隻是悶聲悶氣的回道:“如果屬實,還請慕容公子歸還本派神木王鼎。”
“歸還怎麼樣?不歸還又怎麼樣?”慕容複玩味的問道。
“慕容複!”丁春秋再也按捺不住心頭怒氣,冷冷喝道:“你不要欺人太甚,老夫自問不是你對手,但若是逼急了老夫,這裏跟你有關係的人,怕是難逃毒厄。”
“是麼?”慕容複目中寒光微閃,忽的轉頭看向鳩摩智,“大師,他說這裏與在下有關係的人,這可就將大師也包含進去了吧!”
丁春秋麵色微微一變,他方才隻是一時氣急,出口威脅,卻是忘了還有個跟慕容複關係不清的鳩摩智也在這裏,若是同時得罪這兩大高手,他可沒那本事保證自己能活著出去。
鳩摩智登感尷尬,他之所以跟慕容複套近乎,說到底還是對慕容家的武學典籍不死心,但也不抱多大希望了,若是為此卷入慕容複自己的是非中,可就有些不值啦,況且,他對丁春秋還是有幾分好感的。
當即朝二人微微一禮,“二位都與小僧有舊,著實不方便參與二位的恩怨,不過二位之間興許有什麼誤會,若是能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小僧倒能做個中間人說和一二。”
慕容複與丁春秋齊齊翻了一個白眼,慕容複心中暗道一聲可惜,若是能將鳩摩智拉過來,讓他對上丁春秋,那就能省好一番力氣了。
不過丁春秋倒是微微鬆了口氣,隻要鳩摩智不站慕容複那邊,他自詡即便不能跟慕容複抗衡,也能夠跑掉的。
“丁春秋,”慕容複不再理會鳩摩智,直接對丁春秋說道:“往日的恩怨咱們就不提了,什麼神木王鼎我也不知道,但是今日有一事,還望丁先生能通融一二。”
丁春秋眉頭一皺,“什麼事?”
“阿紫我必須要帶走!”慕容複瞥了地上奄奄一息毫無神采的阿紫一眼,語氣堅決的說道。
“什麼!”丁春秋愣了一下,隨即大怒,“阿紫是老夫的徒弟,憑什麼讓你帶走!”
眾人一聽慕容複這個要求,一時間也是竊竊私語起來,蓋因在這個世界,“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句話還是非常有效力的,慕容複直接要人家徒弟,跟強搶人家女兒是一個道理,一時間對慕容複的人品也是產生了懷疑。
而木婉清檀口微張,臉上難掩的失落之色,心中也是相信了阿紫之前的話,慕容複就是她未婚夫。
阿紫則是眼睛微微一亮,這一瞬間,隻覺得慕容複親切無比,脫口叫道:“姐夫,救我!”
慕容複不禁怔了一怔,脫口說道:“你都知道了!”
阿紫輕輕點頭,“姐姐都告訴我了!”
慕容複雖然不知阿朱是出於何種考慮會將真相告訴她,但今日無論如何都得將她救走的,當即雙手一攤,朝丁春秋說道:“丁先生,你也看到了,我這個做姐夫的,可無能看她被人無情折磨。”
丁春秋眼神微微閃爍,嘴中怒道:“你們不必跟老夫來這套,慕容複,你不過是見阿紫長得美貌,見色起意而已。”
“還有小阿紫,”丁春秋轉頭瞥了一眼阿紫,“你的身世為師還不清楚麼,你哪來的姐姐!”
阿紫剛欲做答,但見丁春秋眼中凜冽的寒光,張了張口,卻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丁春秋,阿紫我是一定要帶走的,要戰要和,你自己決定吧!”慕容複一手負在身後,一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身上氣息漸漸變得飄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