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複當即回了一禮,“諸位大師有禮了,在下前來,正是為了營救諸位大師出去,不過解藥不在我身上,一會兒會有一個麵目醜陋的男子上來,給諸位分發解藥,諸位稍待即可。”
聽得此言,三位空字輩的老和尚還好,但其他稍微年輕一點的卻是再也不能淡定了,紛紛出言道:“真的!”
“咱們可以出去了!”
“終於可以不再受蒙古韃子的欺辱了!”
……
“肅靜!”空聞大師大喝一聲,雖然沒了內力,但聲音仍然是響若洪鍾,中氣十足。
“好了,我還要去救其他門派的朋友,就不再此地多呆了!”慕容複告辭離去。
“師兄,這慕容複性格雖然乖張,倒也頗有一顆俠義之心!”一向少言寡語的空性難得的開口讚道。
空聞微微點頭,又搖搖頭,卻是一語不發。
穿過第十層來到第十一層,當看到這一層的景象時,慕容複不禁呆了一呆,隻見牢房中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刑具,有老虎凳,有烙鐵,有絞車……
甚至許多慕容複連聽都沒聽過,叫不出名字來,但看上去,無一不是殘忍之極。
慕容複之所以會奇怪,是因為前麵的牢房雖然稱為牢房,但其實並沒有準備什麼刑具之類的,可見趙敏對這些人也沒有用過刑,但是這間牢房卻是各種各樣的刑具……
忽然,一聲曆喝聲傳來:“你說!張三豐是不是欺世盜名,是不是無恥之徒!”
聽得此言,慕容複不禁微微一愣,世上竟還有如此狂妄之人,轉頭看去,卻是角落一個小隔間裏,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翁,正對一個武當弟子嚴刑威逼。
老翁背對著慕容複,一頭銀發雖然披散著,但瑩瑩生亮,一塵不染,顯得頗為怪異。
“快回答我,否則我烤熟了你來吃!”老翁手中燒得火紅的烙鐵距離那弟子的胸口不過寸許,聲音中已是帶著些許瘋狂。
武當弟子臉上滿是血跡,看不出神情,但卻緊緊咬著牙關,雙目中盡是堅毅之色。
慕容複不由大奇,這人似乎與張三豐仇深似海啊,再轉頭去看武當諸人,包括宋遠橋等人在內,臉上均是青一塊紫一塊的,身上大大小小的數個傷口,形容狼狽,可謂慘淡不堪。
宋遠橋等人雖然盤膝閉目,但每一次那弟子的慘叫聲傳來,臉上肌肉都會微微抽動一下,顯然心中沒有表麵那般平靜,至於一些年輕弟子則早已麵色蒼白,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你說不說!”老翁將手中烙鐵往下一按,“滋滋滋”一陣刺耳的聲音傳出。
“你再逼他,他就要死了!”慕容複眉頭微微一皺,開口言道。
“誰!”老翁嘴中喝了一聲,身形忽的轉了過來。
慕容複見到老翁的麵目,不禁怔了一怔,那是怎樣一張臉?
以前他一直覺得段延慶就是他見過最醜的臉了,現在,就是段延慶也要甘拜下風了。
隻見老翁臉上肌肉虯紮,橫七豎八的分布著數道深深的傷口,甚至還隱隱殘留著一些黑色的血跡,麵目全非,猙獰可怖。
老翁一見慕容複的模樣,登時須發皆揚,“咯吱”一聲清脆的大響,竟是握起拳頭朝慕容複轟來。
宋遠橋聽得牢房中動靜,不由睜開眼來,見是慕容複,不由大喜,“慕容公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嘿,今天算是遇到對手了!”慕容複嘴中輕笑一聲,丹田內氣狂湧而出,一拳擊出,勢若雷霆,快若閃電,無影無蹤,正是許久未曾使用的無影神拳。
“砰”一聲大響,二人雙拳相碰,“噗”,一圈勁力波動以二人為中心,向四周擴散,緊接著“哧哧哧”一陣疾響,牢房中的柱子,桌子,刑具,凡是被內力掃過的地方,均是被齊齊切開。
便是武當諸人也不由自主的俯下身去,生怕被內力波及到。
雙方一交手,立時便察覺到對方的厲害,“騰騰騰”,腳步連連後退,慕容複退了七八步,老翁卻退了十來步。
“小子,你是誰?武林中竟有你這般年紀的絕頂高手!”老翁甕聲甕氣的問道,一臉肌肉亂顫,尤顯猙獰。
“慕容複!閣下又是誰?”慕容複一字一頓的說道。
但見他麵色已經凝重下來,適才一交手,雖然他看似占了上風,其實右拳到現在都還微微震顫著,五指更是麻痹不已,隱隱生疼,因為對方除了勁力渾厚外,拳頭竟是如鋼似鐵,也難怪他會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