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逍心中一跳,“不悔,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你在後殿藏好麼?”
楊不悔小嘴微嘟,“不悔身為明教的人,自然要與明教共存亡,更何況,還要跟爹爹共存亡,怎能苟且偷生,對了,鷹伯伯的鷹爪功是明教的武功麼,我怎麼沒見過?”
楊逍無奈的搖搖頭,轉頭看向場中二人,“鷹王的鷹爪功是第三十二代教主所傳,我也不知其來曆,但肯定不是江湖中的普通貨色可比的。”
“那爹爹與鷹伯伯誰更厲害些?”楊不悔好奇的問道。
“鷹王的鷹爪功已臻至化境,若是不使出乾坤大挪移的情況下,恐怕我也不是他對手。”楊逍沉吟一番,給出了一個不怎麼確定的答案,其實他心中想的是,恐怕使出乾坤大挪移,勝負也就五五之間。
明教一方,一個體型微胖的和尚身後,一個青黑色的袋子正緩緩的膨脹起來,隻是眾人都在凝神觀看場中比鬥,誰也沒注意到這一幕。
即便是六大門派中人,見得殷天正那淩厲無比的爪風,仿佛可以切金斷玉一般,也不禁生出佩服之感。
甚至不少人還麵露慶幸之色,幸好適才沒有一是上頭,先去跟殷天正過招,否則那一爪之下,還不骨骼盡碎。
轉眼間,殷天正與俞蓮舟已拆得近百招,二人身形兔起鶻落,輾轉騰挪,轉動都是極快,掌風、爪風將空氣都擠壓得發出絲絲爆鳴聲,若不是在場之人不乏頂尖高手,還真不一定能看清二人的招數。
突然“砰”的一聲大響,二人四掌相交,立時站在原地不動,這一番變故隻在一瞬間,便由極快轉變成靜止,在場眾人無論是明教還是六大派,都忍不住轟然叫好。
“比拚內力?”憐星疑惑的看了慕容複一眼,“俞二俠的內力固然深厚,可是與白眉鷹王比起來,恐怕還差了許多,他怎會做如此決定?”
慕容複微微一笑,尚未作答,風波惡卻是笑道:“非也,非也,依我看來,俞二俠的內力縱然不如白眉鷹王,但也不會相差太遠,但俞二俠正值壯年,精力充沛,而白眉鷹王年紀老邁,後繼乏力,二人之間的勝負,還不好說!”
慕容複點點頭,“不錯,俞二俠打的正是這個主意,不過據我估計,他怕是要打錯算盤了!”
“哦?公子何出此言?”風波惡眉頭一挑,有些不信的問道。
“你看下去就知道了!”慕容複並不解釋什麼,隻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心中想道,難道我知道曆史也要告訴你麼?
三人的說話聲不大,此時明教和六大派雙方都屏息凝氣,全神貫注的盯著場中二人,倒也沒人注意到三人的對話。
但見殷天正與俞蓮舟二人均是麵紅耳赤,四周勁氣涇渭分明的占據了兩個半場,殷天正身旁是淡黃色,俞蓮舟身旁則是淡白色,這二人竟是全力驅使出畢生苦練的內力。
比拚掌力時,最忌不留餘力,可是這二人一個是明教護教法王,天鷹教掌門,一個是武當張真人得意弟子,威震武林的武當七俠,偌大威名所係,二人已顧不得其他,隻能全力以赴。
約莫一炷香時間過去,忽然二人同時大喝一聲,“噗”一聲,各自退了七八步。
宋遠橋登時大鬆一口氣,他倒不是如何在乎名聲,畢竟殷天正也是成名已久的武林名宿,敗在其手下不算什麼丟臉的事,他在乎的是俞蓮舟的生死,高手間比拚真力,一個疏忽便是一死一傷,如何不讓他揪心。
俞蓮舟拱手一禮,“前輩內功卓絕,晚輩佩服。”
殷天正中氣十足的哈哈一笑,“愈兄弟內功精純深厚,盡得張真人真傳,老夫慚愧啊,再來,咱們尚未分出勝負!”
俞蓮舟卻是擺擺手,“這一陣是晚輩輸了,適才晚輩多退了一步,已經輸了半招。”
說完便神情泰然的退了下去。
殷天正愣了愣,隨即看向六大派其他人。
忽然武當派中搶身出來一人,“武當莫聲穀,前來領教前輩高招!”
宋遠橋微微一驚,“七弟!”
“大哥不用說了,三哥與五哥兩人均是折在天鷹教手中,這等血海深仇,若是不報,我莫聲穀還有何麵目自稱武當七俠!”
隨即“刷”的一聲長劍出鞘,擺了一個“萬嶽朝宗”的起手式,同樣是武當晚輩向長輩請招的招數,他雖然恨極了天鷹教的人,但這麼多人看著,倒也不敢失了禮數。
宋遠橋也不再多言,武當七俠中,每一個對天鷹教都心有仇恨,隻是平時一直被張三豐壓製著,如今殷天正阻擋六派誅滅魔教,於公於私,都沒有理由不對他出手,
先前在蓮花峰之所以會讓殷野王完好無損的離開,也是因為顧及了眾弟子的生死,現在當然沒什麼顧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