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曲子若是連在一起,就是一首很完美的進軍曲。
放下曲譜,阮昭昭拿起了印炎的,一看之下,就怔住了。
印炎的曲子是從江南小調類的,轉向灰暗,她在腦中模擬出曲調,一股悲涼,驚惶的氣息迎麵撲來,帶著斷壁殘垣的畫麵感在腦中重合著。
阮昭昭抬頭,看向印炎。
他是昆甸人,是真正體會過戰爭的恐怖的,曲子的背後,調子提高,如同飛鳥在天空中的悲鳴。
人類的悲傷在戰爭中顯得渺小,管風琴的音栓調節後,有模擬的無情的炮聲轟鳴,長鳴聲。
如飛鳥折翅,再無生機。
阮昭昭長歎了口氣:“很好。”
印炎還是頭像得了阮昭昭這麼高的誇獎,拿著巧克力的手都揮了揮。
“嘿嘿嘿,昭昭姐,你是不是被我的曲子整感動了?”
他嘻皮笑臉的湊過來,立刻驅散了阮昭昭心頭的一些傷感和同情。
作曲需用心,才能作出好的曲子,阮昭昭一眼就看出了印炎小時候的那些心境。
當年她初到昆甸時,印榮的實力還不雄厚,是當時組織裏的雇傭兵,為了在戰爭中生存,經常將弟弟印炎扔在基地,親自帶隊出去戰鬥。
那時的印炎很小吧,想來童年也是一直生活在恐懼中的。
後來印榮憑著實力當了二把手,再後來又暗殺了當時組織的老大後才上了位,印榮和印炎這兩兄弟的生活才算平穩了下來。
不再需要親自去麵對鮮血,但也比以前危險了更多,步步如走鋼絲,昆甸想讓這兩兄弟死的人太多了。
阮昭昭輕歎了聲:“過來。”
“幹嘛,昭昭姐,你不會想說什麼肉麻的話吧?!”印炎一臉恐懼的退後了幾步。
阮昭昭氣的牙癢:“你是不是欠揍了?”
幾個學生之間也沒有什麼私藏,大家的曲譜定下後,都互相交換著看了。
封鑠幾人看到印炎的曲譜時,都是驚住了。
奚然更是咂舌:“印炎,你是怎麼譜出這種東西的啊!這次的冠軍非你莫屬了吧!”
“一般發揮,一般發揮,基操。”印炎笑的很欠揍。
奚然眉頭跳了跳,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和他計較,跑到一邊去了。
明清妍和江珂看著,都是認真的思考著。
封鑠的臉色最嚴肅,他是要拿第一名,成為阮教授的親傳弟子的。
本來初賽,他拿了第一名,心中穩妥了些,沒想到初賽拿第十名的印炎,居然會譜出這樣的曲子。
印炎一直留有餘地。
封鑠心中有了這個認知,看著曲譜的表情也是凝重。
印炎看出來了,嘻皮笑臉的湊了過去:“別怕,我的管風琴就是跟著昭昭姐學的,譜曲也是她手把手教的,我已經是昭昭姐的徒弟了,不和你競爭。”
“不過你如果真的拜了昭昭姐,我可是你大師兄。”
封鑠看了看印炎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很不想承認自己有這樣的大師兄。
節目組的建築中,裏間看直播的人聽到了印炎那句,譜曲是她手把手教的。
他眯了眯眼:“手把手?”
安西默默扭頭,感覺屋裏好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