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昭昭被帶回了顧家,她被送回了三樓的閣樓。
躺在床上許久,阮昭昭打了鎮定劑後的意識漸漸清醒,她轉頭看向四周。
“你,還想幹嘛。”阮昭昭的聲音嘶啞。
床邊,顧東承倚著牆,雙臂環抱,一雙長腿讓身姿格外挺拔。
阮昭昭虛弱的問話,讓顧東承幽深的眸中閃過一絲凝滯。
她怕他。
這也是正常的,全帝都沒有幾個人不怕他。
隻是,她是恐懼。
一時間,顧東承這輩子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安西查出一些端倪,西知的死有可能和你無關。”
床上的阮昭昭一雙明眸瞪圓了,她撐著自己起身:“什麼端倪?查出凶手是誰了嗎?”
“還沒有,還要等一等。”
“那我可以走了嗎?”阮昭昭的手握緊了床單,一雙眸子緊張的看著顧東承,等待著他的回答。
“如果查出,你和西知的死一點關係都沒有,到時候會放你回家的。”
顧東承話說到一半哽住了,似乎因為他,阮家已經和阮昭昭決裂了。
她無家可歸。
“那什麼時候能查出來?我,我要去照顧我爺爺。”
“你爺爺的醫療費,我已經讓安西去存了,夠用個幾年的了。”
阮昭昭長出了一口氣,隨後有些疑惑的看顧東承:“你怎麼會這麼好心?”
“如果你和西知的死無關,之前的那些事,都算是我欠你的,你可以提要求,隻要我能滿足的我都會答應。”
提要求?
阮昭昭沉默半晌,再抬頭時眸子幽幽的,她咳了一聲,才捂著胸口小聲:“你拿高壓水槍噴我,讓我去刷傭人們的鞋子,給我吃壞掉的飯菜,打斷我的手,打斷我的肋骨,羞辱我,讓所有人指著我的臉說我是殺人犯,要將我爺爺扔出醫院,燒了阮家的別墅,逼得阮家和我斷絕關係,還帶我去開顱……”
說完,阮昭昭直視顧東承:“我的人生,被你給截斷了,毀了;顧東承,你打算怎麼賠我?”
她將一樁樁,一件件都列了出來。
顧東承的臉色漸漸沉了下去。
之前的那股飄蕩的愧疚感一時間淡了不少。
這些事情他都記得,所以他覺得有些對不住阮昭昭。
可如果阮昭昭一件件列出來,就是她拿這些東西當生意與交易了。
那他實在是有些浪費了自己的愧疚。
“你爺爺,顧家可以負責他所有的醫療費用,或者送他到意國去治療。至於阮家,我會給你比阮家更豐厚的財產,或者你看上什麼想要的公司,顧家都可以收購來賠給你,這樣夠了嗎?”
阮昭昭愴然笑了笑,垂下頭將臉上的表情都埋了起來。
“夠了。”
“你還真是和傳聞差不多。”顧東承冷冷看她一眼:“既然那麼貪婪,你不如更貪一些,早點回憶起來晨曦是誰,我可以把許諾給你的東西都雙倍給你。”
“我會盡力的。”阮昭昭小聲。
她垂著頭,直聽著男人的步子離開,門被砰的一聲關上,才抬起頭來。
阮昭昭嘴角噙著苦笑,有些無奈,眸底清冷。
顧東承是什麼勢力,她現在再清楚不過了。
顧東承的愧疚是什麼價值,她也明白。
可她真的不想再跟顧東承有所牽連了,這種人,她的確是招惹不起。
她有尊嚴,能和顧東承拚命,可她身後還有爺爺需要保護,爺爺的治療需要大量的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