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以後,各玩各的。”
民政局門口,柳音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仰頭,看著倚在車門旁的那個男人,他手指漫不經心地翻著戶口本,繼續說:“柳音,你要是答應,我現在就跟你領證。”
柳音不可置信的盯著他,好大會兒,喉嚨裏才滾出話音,“你瘋了吧?”
男人合上戶口本,對她一笑,笑裏帶著邪氣,“你就說你答應不答應吧。”
他是認真的。
柳音心寒成冰。
十年啊。
柳家跟墨家是世交。她跟墨洲更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不說愛的多麼死去活來,可相濡以沫四個字還是配得上的。
她懂他。
他愛她護她。
她以為兩個人能相愛結婚相守到老。
可一個月前……到談婚論嫁的時候……她突然發現……她看不透眼前這個男人了。
他好幾次醉酒不歸。
每次打電話都說他在忙。
明明說自己在工作可等她去公司找他時,他的助理卻說他出國數日了……
如今。
眼看兩人要領證。
他竟然對她說各玩各的。
柳音想問句為什麼。
可她的驕傲不允許她這麼做。
沒有愛情,那就當作商業聯姻吧。
反正整個A市能跟柳家平起平坐的,也隻有墨家。
“好啊。”柳音戴上墨鏡,掩去發紅的眼眶,“各玩各的。”
她背影二十年如一日的清冷倔強。
轉身去了民政局。
而那個原本散漫不羈的男人,在她走了以後,緩緩捏緊戶口本。
“柳音……”
他的聲腔,竟然有了些哽咽。
*****
登記、拍照、領證。
拿著通紅結婚證出來的時候,柳音覺得恍然如夢。
她下意識地仰頭,看那個男人桀驁的眉眼,心底,湧過一絲說不清的甜蜜。
她是愛他的,無論如何,她也嫁給了他。
“一起去吃個飯,好嗎?”
柳音主動邀請。
身邊的男人頓了一瞬。
接著,毫不留情的拒絕,“不行,今天答應了別人。”
柳音心髒似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拳,她強壓住酸澀,“墨洲,我知道你忙,可總不會忙到連陪自己新婚妻子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吧?我們現在也算是商業聯姻,你就當做生意,不好嗎?”
墨洲低頭,狹長的眸子落在她臉上,他似乎有很多話要講,可話一出口,變成了冰刃。
“不是商業上的事,是私人的事。”
“我新招了個女秘書你知道吧?國外名校畢業回來的,胸大屁股大,性格開放,今天請她吃飯。”
啪——
柳音狠甩了他一巴掌。
“你無恥。”
好像打的不是他一般,墨洲不在意的曬然一笑,“晚上可能不回去了,明晚陪你,怎麼樣?”
每一個字,都在羞辱柳音。
“如你所願,我們誰也別幹涉誰。”
柳音丟下狠話,狼狽的離開。
她走以後。
墨淵電話鈴響了。
接通,那邊是助理的彙報:“墨總,您約的荷蘭醫生已經到了,需要我去接您嗎?”
墨淵仍看著柳音離開的方向。
許久,輕聲道:“不用。”
他說:“明天再做檢查,今天……是我跟阿音結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