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2010年01月27日,塞林格走了,永遠地與我們告別了,時光突然在那一段留下一片空白,似乎突然間停止或卡住;世界精神的靈魂變得更加地脆弱了,仿佛一忽兒就能被一陣風吹走,仿佛輕輕一觸便即破滅。
但總有的這樣一幕是,從始至終還是有那麼一個人苦苦地抓住一根麥稈在聲嘶力竭地呐喊,似乎朝不保夕,似乎隨時都可能倒下;然而——然而還是一直那樣緊緊地抓著,牢牢地抓著……手上的裂痕越來越多,血沫不斷地滲出來,卻也瞬間被烈風風幹,宛如枯槁,一整隻手變得越來越幹枯,越來越瘦削!
而最後一絲力量的噴湧出來自於靈魂的最深處,最後一聲的呐喊來自於信仰的苦苦詰問;
麥田還在,金燦燦地空曠正逐漸變成枯黃的荒蕪,一直延伸。
守望者已去,大片大片幹涸的精神家園僅留下一抹綠色在寒風中顫栗,在顫栗中枯萎。
可是,殘局已定,難道就這樣一直任其以常人難以理解的步伐而荒蕪下去嗎?難道便如此不管不顧聽其自行消亡嗎?最後的答案若隱若現——不是太肯定也不是決絕的否定。恍然間一襲模糊的影子還懸浮在黑色的夜空中無比冷漠地看著這個世間的一切,守望者的靈魂已經成了一座自由之神高立與空中——在無盡而深邃的夜空中——一直默默地注視著下麵的紛擾熙攘的人群。每一幕他都看得如此清晰:人心不古,風景不再,善麵將絕,惡麵橫飛的天下。
《夜空的守護神》在這即將寂滅的夜空中乘風而來,它將開啟另一片領域的靈魂國界,守護還殘存在那一方溫暖的麥田。如果《麥田的守望者》曾經觸動了你的心弦,那麼《夜空的守護神》同樣將帶給你震撼與感歎!敬請關注《夜空的守護神》,這一次我已經準備好傾盡全力!
夜空的守護神(一)
臨近學期終結的最後一個星期的星期四下午,我一個人躺在宿舍的床上,心裏低落到極點,從來都沒有感受到如此的難受,我在床上翻來覆去想快點睡下去卻怎麼也睡不著,到了這個時候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我幾乎差點兒就祈禱上帝將我帶離這個世界還是怎麼著,可是你知道的,當一個人處於一個什麼特殊的階段或是什麼時期時,就連祈禱也沒法做成,根本沒法順利地完成,我不開玩笑,的確如此,而之所以這樣,大概和我剛才接到一通我媽打來的電話有關。雖然這一通電話也沒怎麼樣,和往常一樣,在電話裏我媽幾乎都跟我說一些我個人應該怎麼樣怎麼樣的話題,比如生活上應該勤儉節約什麼的,學習上得抓緊用功一點,將近學期結束了,放完假期早點回來——你知道的,無非也就是這些,天底下幾乎所有慈愛的母親對子女說得最多的話題,大抵如此。然而就在通話的末尾——即將掛電話的時候,我媽稍微提了一些關於我爺爺的情況:“你爺爺的情況不是太樂觀,他希望你放完寒假之後可以快點回家去看看他”。就是這麼一句話,讓我的心一下子糾緊,我頃刻間失去了所有的心情,變得無比的難受。
可能你不知道,我前幾個禮拜的一個周末剛剛跑到家裏一趟,那時爺爺看起來還不錯,早晨還會很早起來鍛煉身子,跑跑步,傍晚會經常走到郊外去,或者騎著他那輛舊得不能再舊的解放牌自行車到處去溜溜彎,路上不太知情的人也打心眼裏把我爺爺當成是年輕健碩的棒小夥兒,每次在某個路口不經意碰上都不免誇讚上兩句,我爺爺心裏當然也樂滋滋的,可是,天啊,誰又能預料人的命運那點東西呢,事實上,誰也拿他沒轍——我是說爺爺的心髒不是很好,骨關節在年輕時也遺留下一些症狀,聽我奶奶說爺爺在年輕時跟著部隊扛過搶打過仗,那時候的爺爺著實英勇,簡直是三軍中的表率。我至今都神往爺爺當時氣宇軒昂英武凜凜的樣子,可是這會兒我又忽然間又浮現起爺爺一個人躺在病床上痛苦煎熬的樣子。因為我奶奶在我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離開這個世界,所以我不知道這會兒還會有誰在床邊兒照看爺爺。
老實說來,爺爺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最心疼的人了。我的兒童時光很大一部分是和爺爺一起度過的,奶奶也對我很好,她經常給我做好吃的,我記得每年秋季玉米有收成的時候她都會經常給我做玉米糕吃,那種既香鬱又清脆的玉米糕至今難忘。然而奶奶體質虛弱,很早就離去了,隻剩下爺爺一個人每天起早摸黑。他還是一個人住,起初還是住在那棟祖祖輩輩一直沿襲下來的土牆泥瓦的屋子,後來在一場大雨中,這棟老祖輩留下來的屋子轟隆一下傾塌了,爺爺的那些衣服床櫃,鍋碗瓢盆什麼的全給掩埋在黃泥之下暴雨之中,而我爺爺應該是上天垂眷,免於這場頗具毀滅性的災難;而也就是這場不期然而至的災難讓爺爺的命運急轉直下,他本來一個人每天起早摸黑倒也勉勉強強還過得去,屋子傾塌之後爺爺不得不和他的幾個兒子一起輪番著住,後來因為爺爺實在不容於他的另外兩個足夠堪稱為兒子的兒子的家裏,我爸爸就在原來屋子傾塌的地基上從新蓋了一棟兩室一廳的房子,爺爺沒過多久就搬了進去。從這個某個角度上說來,我並不知道爺爺能夠留下來是幸事還是不幸,我不是說其他的怎麼樣,乖乖,你如果知道我爺爺另外兩個兒子的一些情況,你大約也會同樣的那麼認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