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被綁架勒索五百萬(2 / 2)

這麼說季總應會提出疑問。那他就要和季總發脾氣:老季不要多嘴了,你隻記住兩件事。第一,你必須盡快的把這五百萬籌齊,籌齊了給我打電話。第二,咱們公司賬上隻有一百萬,那四百萬你去招待所兒找我嶽大哥想想辦法。

這種說辭在劫匪看來還算老實,但老季能夠明顯感覺出不妙。第一點,他從來沒有叫過他老季,沒有用過這樣的口氣和他說話。第二點,公司賬上五六百萬流動資金還是有的,並非他口中所說的一百萬。第三點,去找招待所兒的嶽大哥,明明就是告訴他去向區委嶽勇書記求救。如果這樣打電話,程木濱想像得出,季副總會叫著自己的司機連夜闖進區委招待所,去找嶽勇書記報信兒。這邊兒,劫匪在等待著方程公司籌措五百萬贖金的時候,那邊兒,在嶽勇的指示下,區公安局的專案組在黎明前已經在研究對策了。

那麼這種方案帶來的後果是什麼呢?他想起了毛國強行長的案子。在上級務必破案的命令下,抓到了殺人者但並沒審出真正的元凶。眼前的事,如果自己報案,如果警察隻顧完成任務,如果綁匪被逼急眼撕了票怎麼辦?往好處想,因為警方的介入和威懾,綁匪會不會棄他而逃或被抓住而得以人財兩全呢?雖這一切都是假設,但事關生命安危,不能有半點閃失。

那麼第二套方案,老老實實地把錢拿出來,這種方案的結果是什麼呢?往好處想,綁匪說到做到收了錢放人,自己損失五百萬。往壞處想,綁匪會不會收錢滅口呢?憑直覺他感覺他們不會。錢到手了目的達到了,又何必再添一件命案呢?

有人不耐煩地用力把程木濱推了一個趔趄,說打電話吧,如果想活命就好好說話。

兩利相權取其重,兩害相權取其輕。程木濱決定采取第二套方案。劫匪按著他說的號碼給季副總撥過去,零辰兩點多鍾睡意正深,電話響了半天老季總算接起。

程木濱說季總我被綁架了,天亮上班你和風茹抓緊準備五百萬。千萬不能報警,這牽扯著我的生命安全。季副總吃驚地沒有說出話來,半晌才嗯嗯了兩聲。程木濱示意把電話掛掉。

綁匪對程木濱的通話很滿意。在電話掛掉後,綁匪們也都鬆了口氣。程木濱又請求給媳婦兒打了電話,告訴風茹晚上在賓館陪客戶談事,不回家了。

佛城區幾條大道在寒冷的天氣到來之前,還在緊張地施工。清晨的太陽升起,陽光照耀在揚起灰塵的施工道路上,照耀在方程公司的廠區裏。職工們說笑著,彙成了進廠的人流。

季總早早來到了鐵佛村程木濱的家門口。進家門,和郜風茹說了昨晚的事。郜風茹立即癱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過會兒,聲音哆嗦著問季總怎麼辦。

季總程撥了木濱的電話,在劫匪的監視下,程木濱又把昨晚的話和郜風茹重複一遍。

三個壯小夥子做保鏢,跟著財務人員去銀行提現金。一天時間下來,隻提了九十多萬。晚上和綁匪通話,說提完五百萬還得要兩天時間。綁匪說可以等,但是要報案就等著收屍。

兩天時間裏綁匪們做了分工。兩人看守程木濱,一人在樓外放風,還有一個去方程大門口觀察,方程公司表麵上看還如往日般平靜。期間程木濱說自己氣喘有痰,請綁匪給自己買了兩盒幹草片。第四天傍晚,五百萬現金備好,季總和綁匪們約定了交錢時間地點。

晚上十點,危無畏開車,季副總和一個壯小夥兒隨車,三人按指定地點準時趕到。

到了,綁匪電話又讓換地兒。佛城區是全省除了省城外第一個成立移動通信分公司的城市,綁匪們也充分利用了移動通信之便。一會兒一個電話,一個電話一個手機卡,像電影上的套路一樣,換了好幾個地方,最後讓把那箱子錢扔在郊外的一個垃圾箱裏。

遠遠地,季副總三個人坐在車裏目不轉睛地盯著垃圾箱的方向。

郜風茹默默地在心中祈禱。季副總也盼著程木濱安全,但他又不想綁匪很快地把他放回來。一個沒有老板的公司,會讓他這個常務副總更好地籌備自己的大事。

一輛沒牌的麵包車飛快地開過來,在垃圾箱旁一停,隨即又飛快地開走,眨眼消失在夜色中。危無畏走上前去看,放錢的箱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