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雲:“嗯?隻是什麼?夫人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若是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夫人盡管開口,我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忙的。”
“沒有的事。便是有事,也是家裏的小事,哪裏敢勞煩君親王妃。”
“瞧夫人說的,你這話我可不愛聽。”念雲拉著傅思的手輕輕拍了拍,嗔道:“你是王爺的師姐,便是我的師姐。在江湖中,我還是能說上幾分話的。”
“若是夫人有什麼為難的事,不妨告訴我。夫人也是知曉萃雲樓的本事的,王爺不好處理的事,萃雲樓定能處理妥當。”她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看我,說的這叫什麼話。抱歉夫人,我沒有旁的意思,也是關心你。”
“君親王妃無需道歉,我懂的。”傅思捏著繡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多謝君親王妃關心。這俗話說得好,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罷了罷了,繼續說家父的事吧。”
“好,請夫人繼續。”
“家父的性子是好,可有時我卻覺得家父好像隔得很遠,像是摸不到人似的。君親王妃,我這般說是不是很詭異?”
“是有點兒。夫人這話挺奇怪的,令尊是有哪裏不對勁嗎?”
“倒也不是。許是,我不了解家父吧。”
念雲輕歎了口氣:“咱們當晚輩的,始終和長輩有那麼一層隔閡。夫人,聽說令尊是突發疾病去世的?令尊的身體向來很好,怎會突發疾病?”
傅思蹙著眉頭:“我也奇怪這件事。家父的身體向來很好,又沒有任何舊疾一類的。可突然間,家父便一病不起,沒過幾日便去世了。”
“當時,哥哥和我除了傷心難過便是不解。後來我們兄妹想著,病來如山倒,這人在世上,自己得了什麼病也不一定會知道,便沒再糾結這件事了。”
“不過,家父臨終前要求不設靈堂,要我們第二日便將他下葬。他的意思是,不想勞煩親朋好友,不願意給他人添麻煩。”她無奈道:“家父就是這樣一個人。有時候,我會認為家父是沒長大的孩子,也隻有孩子才會有如此不切實際的想法。”
念雲的心微沉:“夫人這話不對。在我看來,令尊是活得通透。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想做的事和想要的東西太多太多,不可能每件事都能做成,每樣東西都能得到。”
“如令尊這樣,活得通透便能真正得到自己想要的。”她敬佩道:“令尊這樣的人,值得敬佩。換作是我,怕是無法放棄這些,隻會想要抓住這些東西。”
傅思聞言,愣愣的盯著地麵看,似是在想什麼關鍵的事。
活得通透嗎?
人生真的隻有短短幾十年,她要為了那對狗男女,付出自己的一輩子嗎?
可是,她的孩子是夫家的孩子啊。
若是她不為自己的孩子爭取,那她孩子的這輩子便完了。
念雲見傅思的眼神變得陰冷如毒蛇,便知她下定了決心要收拾掉自己夫君和妾室,卻是沒再勸什麼。
能勸的她已勸了,傅思聽不進去她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