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家裏,吳緒經常因為太過正常,而和全家人格格不入。
吳緒現在隻希望,他未來的兒子或者女兒,千萬別也成為時翡和“小境喵”的粉絲。
他已經承受不住了。
可惜,吳緒的美夢破碎。
他老婆生了一對龍鳳雙胞胎,長大後全是時翡和秦青舟的粉。
可惡的小舅子居然拿小境喵漫畫,作為孩童科普讀物!
吳緒再次對天長歎。
若非你姐太美麗,誰與傻逼共戶籍!!!
我今天就要戳死這個傻逼小舅子!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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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星穹的歌再次銷量慘淡。
他自認為這次歌曲質量比以往的都好,但聽眾們就是不買賬。
以前瘋狂買他歌的多是華國人,現在華國人一聽他的名字,就不願意支持他。
誰讓他為了獲得輿論支持,念了幾頁“華國定體問”的稿子?
華國人大部分時候都顯得很散漫,經常把“算了算了”掛在嘴上。
有時候又分外執拗。
這麼一點點小事情,就值得他們興師動眾,抱團抵抗。
虞星穹自認為沒什麼錯誤,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出自肺腑。他本以為,華國人聽到他的遭遇之後,一定會同情憐惜他,然後給與他更多的喜愛。
那些膚色和他不同的人,都會摸著眼淚對他說辛苦了,對他說出生在那樣可怕的國度不是他的錯。他現在已經來到了文明又自由的國度,一切都會變得更好。
可華國人卻對他嗤之以鼻,充滿冷血。
什麼全世界父母不咋樣的孩童多的是,但大部分人都保持著理性。有些人被傷害了,寧願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別人——被人傷害過,才知道傷口有多痛,才對其他人有同理心。
虞星穹肯定是值得同情的。但對他的同情,在那麼多小動物的屍體麵前,都已經不存在了。
就算他曾經過得再淒慘,也不是他虐殺小動物的理由。
華國人說,更可怕的是,虞星穹一點都不認為他自己也有問題,總在其他地方找借口。
這樣的人很可怕,因為你不知道下次他會找什麼借口去傷害別人。
華國人對虞星穹這麼冷漠殘酷,虞星穹自然就和自己真正的同胞走得更近了。
他頻繁出現在媒體中,頻繁接受采訪,還擔任了反家庭暴力大使,無數人為他的演講垂淚。
可奇怪的是,這麼多人支持他,他的歌總是賣不出去,更別說得獎。
虞星穹很疑惑。你們不是支持我嗎?為什麼不聽我的歌。
“親愛的,你可是華人。華人的歌不適合我們的耳朵。你怎麼不試試唱給華國人聽?”負責包裝他去各處演講的經紀人道。
虞星穹辯解:“我以前的歌很暢銷……”
經紀人道:“那不是有你父母的聲望在嗎?大家都相信音樂家兒子的歌一定不錯。但你父母現在是卑劣的家暴者。”
虞星穹語塞。他的歌隻是因為父母才暢銷嗎?不會啊,以前那些聽眾都留言支持他啊。
現在那些聽眾呢?
然後他發現,以前購買他專輯的基本上都是華國地址。他的差評多來自於他真正的同胞們。
我真的很差嗎?
虞星穹開始懷疑自我。
經紀人提議:“你為什麼不寫幾首抨擊華國的歌呢?這樣至少能獲獎,還能有更大的話題度。哦,我的虞,你現在的名聲不夠響亮了,出場費已經降低了不少。”
“我、我不能玷汙音樂……”虞星穹著急道。音樂就是他的一切!
經紀人眼中閃過一絲鄙夷:“你最好還是現實一點。“
虞星穹不想提這個話題,卻不敢忤逆經紀人。
他對那種明顯是利用他、不會對他心疼憐惜的人特別發怵,完全不敢發脾氣。
以前他隻是對父母這樣。當他父母這層保護被他扯爛之後,他發現世界上處處都有這樣的人。特別是現在控製著他賺錢的經紀人,最為可怕。
虞星穹忙轉移話題:“前麵怎麼這麼吵鬧?好多人。”
經紀人掃了一眼,臉上出現驚喜神色:“是時翡!”
字正腔圓的華國人名字從種族歧視特別嚴重的經紀人口中說出來,顯得特別違和。虞星穹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那個名字代表誰。
“時翡?!”虞星穹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人山人海。
經紀人忙拉著人問是怎麼回事,才知道時翡正好在這裏比賽,便應本國音樂協會的邀請,對歌迷們開一場小型唱片簽售會。
經紀人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對虞星穹道:“你先回去,我還有事。”
他說完,立刻打電話:“夥計!時翡開簽售會!看我定位地址!來晚了可就沒了!拿上你的時翡奪冠同款運動衫!你讓時翡在運動衫上簽名的夢想要實現了!”
虞星穹:“……你、你也要參加簽售會?你怎麼會參加時翡的簽售會?”
經紀人疑惑:“為什麼你會這麼問?”
虞星穹喃喃道:“你、你不是討厭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