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二小姐。”邢菲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帶著雙髻的小丫鬟。邢菲閉上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
“小姐,小姐。”小丫鬟繼續喊著。
邢菲再次睜開眼,腦海靈光一閃,自己是穿越了。
她本來遭遇車禍在病床上成了植物人,家人開始還悲悲戚戚,後來也接受了,生活還得繼續往前不是。
邢菲在病床上每天都祈禱趕緊死去,不要再受這份折磨。現在上天給她再活一次的機會,她都要燒高香了。
邢菲緩緩開口,“現在是什麼年間?”
小丫鬟閃爍著雙眸說:“現在是弘治皇帝當政。”
哦,明朝。
邢菲急切想看到自己現在長什麼樣子,說:“給我拿一麵鏡子。”
鏡子中的她,眉目如畫,皮膚白嫩,嘴若櫻桃,原來是個比自己不知道美多少倍的美人。
邢菲咧嘴大笑,看到小丫鬟的驚訝表情,趕緊收住。
邢菲在這個世界已經不存在了,真正的二小姐失水而亡,邢菲穿到她的身體,她現在就是大明靖遠侯府的二小姐蘇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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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北鎮撫司詔獄。詔獄裏惡臭撲鼻,蠅蟲滿天。雲翊進去了,看守躊躇了一下,也跟著進去了。
在詔獄昏暗的燭光下,雲翊身穿的暗紅色飛魚服周圍有了淡淡的光影。他從腰上解下繡春刀,放在刑具亂擺的桌上,刑具上鮮血已凝固成暗紅色。
他鬆開護腕,活動雙腕和十指,十指哢哢作響,眼前的犯人聽到這聲音,從刑架上艱難地睜開了眼。
注意到犯人的注視,雲翊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地說:“說說吧。”
犯人啞著嗓子試探著問:“說,說什麼?”
雲翊隨手從桌上拿起一把留有血漬的刀,在手裏把玩著,頭也不抬,“你覺得呢?”
犯人喊道:“雲大人,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雲翊冷笑一聲,玩味地看著他,“認識我還敢這麼囂張?你有什麼就說什麼。慢慢說,我不急。”
犯人眼神躲閃,“我什麼都不知道。”
雲翊靜靜等了一會兒,表情變得更加陰鬱,突然抬手用力將刀插進犯人的右眼又立即拔出來,鮮血瞬間從犯人眼裏迸出來,順著右臉頰流下來,犯人隻徒勞無益地掙紮著綁在身後的雙手,嘴上啊啊直叫。
雲翊饒有興趣地看了一會兒,緩緩道:“我說過,我不急。”雲翊放下刀又從桌上拿起了一枚鏽了的鐵釘,在犯人麵前晃了晃,輕輕地說:“聽過這鐵釘穿耳嗎?”
鐵釘穿耳直達腦核,犯人強忍著痛,勉強睜著那隻完好的左眼,說:“大人想知道什麼?”
端坐的雲翊把身體向後倚去,雙腿交疊著搭在一起,好整以暇地問,“你覺得我想知道什麼?”
犯人心下駭然,假裝猜測:“大人,您想知道戰馬交易案?”
雲翊漫不經心地說:“還有呢?”
犯人不確定雲翊的態度,但下定決心說:“此事據說是跟靖遠候府有關。”
雲翊輕哼,麵上的疑色甚是明顯。犯人趕緊加上一句,“或許還有萬國舅爺。”
似乎是聽到了想要的答案,雲翊轉身,對看守說:“不要讓他死透。”他拾起繡春刀,不做半刻停留,走出詔獄。
太祖皇帝當年全盤接收了元朝最為優秀的戰馬,訓練出一批徐達、常遇春、李文忠這樣的騎兵戰術專家,當時戰馬來源很直接。
後來的皇帝更是發揚壯大,還頒布施行了馬政,鼓勵軍民聯合養馬。可是如今,竟有人表麵上拿著朝廷的錢養馬,卻私下將馬賣給蒙古人從中漁利,蒙古人再高價賣給朝廷,朝廷因此遭受不少損失,皇上大怒。
但中間牽扯的利益關係錯綜複雜,當今皇上雖然年輕,卻殺伐決斷,命最信任的錦衣衛雲翊前往閬中靖遠侯府查探此事,並要求三十日內必有結果。
於是雲翊與兩名下屬秦楓與宋立快馬加鞭趕往閬中古城。
三麵江光抱城廓,四圍山勢鎖煙霞,景色優美至人醉。這是形容閬中古城的美景,但他們無暇欣賞,
崎嶇的山路上立著幾個木圍欄擋住了他們去往閬中城的路。仔細看旁邊的一塊巨石上寫著清江村三個字,經風雨侵蝕,字跡略顯斑駁。
木圍欄遠處有幾個官兵,雲翊打了個手勢,吩咐秦楓,“去查一下”。
秦楓問過後向雲翊稟報了村裏瘟疫故道路封堵,他問:“大人,要不要繞路進城?”雲翊環顧了四周,看著不遠處的村落,說:“不急,去查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