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們還喝了點酒。”楊柳咬咬牙,還是沒說劉美蓮要改嫁的事。

“那···你們昨晚吃飯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她有什麼不對勁的。”村正又問。

喬海川想說話,被楊柳攔住,“沒有一點不對勁的,昨晚她過來就是為了感謝我們的。”

“感謝你們?”村正明白了什麼,沒再繼續問。

“過年的時候她大病了一場,是我跟海川找的大夫,幫她治好了病。”楊柳更進一步說,“大夫說她並不是普通的傷寒···”

她話沒有說完,就被村正打斷,“那個···病既然好了,咱們就不說了。現在就說說她的後事該怎麼辦就好了。”

說完就出去招呼去了,故意避開楊柳,連碰見都不敢對眼。

布置靈堂的人來來往往不停穿梭,楊柳好像誰也看不到,滿腦子劉美蓮昨晚春風滿麵,憧憬未來的模樣。

喬海川看著擔心,丟下手裏的事帶楊柳離開。正當中午,各家門前依牆坐著不少曬暖的人,他一一打著招呼。

回到家裏一個人都沒有,喬珍喂浩宇吃了飯,跟喬李氏帶著去村頭跟一般大的孩子玩去。

沒有人了,喬海川才說,“大娥,你別難過了,也有可能是她喝多了,失足掉進井裏。”

“你也覺得她死的蹊蹺是不是?”楊柳聽出他也心有疑惑,定定的道,“昨晚我清醒著,劉美蓮根本就沒醉。我看著她出遠門走路穩妥,才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去的。”

“可是深更半夜的,誰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去那裏,又是怎麼掉進井裏的。”喬海川安撫楊柳睡下,“要怪就怪咱們不該留她喝酒,人都不在了,你也別想那麼多。”

楊柳哪裏睡得著,“昨晚她走的時候還說了,要回家睡覺去,你說她為什麼要去那個井邊?這···完全是兩條路。”

“你是不是懷疑什麼?”喬海川也算是了解楊柳,知道她腦子想得多。可這人命關天,弄不好一點就要鬧出大事。

她懷疑有什麼用,沒資格也沒理由去報官。楊柳有些不甘心,“這人死的不明不白的,就這麼辦了喪事就···埋進土裏了?”

喬海川卻道,“按照習俗,她沒有給劉家添後,是不能埋進劉家墳地裏的。隻能扔去亂葬崗。”

又一記來至現實的嘲諷,楊柳想了想,“不管埋在哪裏,我都要想辦法讓她埋進土裏。”這也算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

或許是念著舊情,沒等楊柳開口,村正主動提出把劉美蓮葬進劉家的墳地裏。

壽衣是楊柳幫著穿的,換衣服的時候,楊柳忽然發現在劉美蓮後頸處,有個淡淡的淤痕。從大致形狀來看,是個人的手印。

“你們快看!”楊柳立即叫來眾人,“手指印!”

“呀!這是···”旁邊的婦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抬手捂住嘴巴,“鬼啊!”

楊柳翻了個白眼,什麼腦回路,擺明了是有人從後麵掐過劉美蓮的脖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