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沒有說話,而是咚的一聲,仿佛什麼重物倒在了地上的聲音。
“穆晚玉,說話。”
唯有風聲和時不時響起的船鳴。
船,靠岸了。
……
顧傾城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像被人劃了一道口子,動輒就牽扯全身。
看不清,什麼也看不見,就連手腳都被繩子束縛住了。
仿佛這世界本就沒有光,暗得讓人沒有希望。
“有人嗎?”
她的聲音很沉悶,可以判斷身處在一個空間很小,而且很密閉的地方。
手窸窸窣窣的往上摸去,一伸手就碰到了頂。
這是哪裏,這麼擁擠,是要憋死她嗎?
人的正常恐懼心理,會很害怕未知的密閉空間,顧傾城心裏的恐懼大過了對未知的好奇,她甚至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被人打暈了。
第一個反應,是陳晨光。
於是她開始摸索自己身上還有沒有照亮的東西,可惜手機被拿走了,隻剩下鑰匙扣上的袖珍手電筒。
打開,燈光很亮,就是範圍隻有五厘米左右。
她先檢查了一下身體,確認沒有其他傷以後,才放心下來。
但是手電筒照在頭頂的時候,她一瞬間愣住。
這四四方方的結構,還是木頭的,怎麼看都像是棺材?
什麼鬼,有人把她放在棺材裏了?
難怪她除了自己的呼吸聲,什麼也聽不見。
顧傾城還沒來得恐懼,上方就被人打了開來。
這裏隻有月光,也沒有很亮。
但她還是看清了來開蓋的人,在月色下陰鬱著神情,猶如嗜血的惡魔。
她有種錯覺,這“惡魔”眼底的顏色,和這棺材的朱紅快要一致。
“這個棺材是我為你準備的,當你沉在大海裏的時候,也不怕沒有棲身之地。”
顧傾城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比起恐懼和討命,她現在更想知道真相,“珍妮,真的算起來,我們才相識兩個月,還有那麼多美好未來,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說這話的時候,她快速掃了一眼周圍。
這是海港附近的無人水域,雜草叢生,她們腳底下是淺水,水下是細沙。
“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嗎?”珍妮扭曲著臉問,“還是裝作不知道?”
顧傾城其實沒有多害怕,這棺材這麼重,加一個自己,珍妮哪有那麼容易推動。
珍妮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兀自一笑,“這個棺材我前幾天就準備好了,底下安了輪子,馬上送你走,不用急。”
“看來你真的很恨我啊,能告訴我為什麼嗎?我不記得我有做什麼傷害你的事。”顧傾城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圍。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種明明傷害了別人,還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比故意傷害別人的還要無辜!還要可惡!”珍妮指著她,“從小我就因為無父無母被別人笑,後來我有了肖文,她們害怕我了,就說那些不是故意的。”
此時的珍妮眼底有了歇斯底裏的意味,顧傾城皺起眉,覺得她的狀態很不對勁,不像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樣子。
“去他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不知道就能隨便傷害別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