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雅素淨的庭院一白衣男子席地而坐,修|長的手指輕撫著古樸古琴,輕渺悠揚的琴聲絲絲嫋嫋傳至整個宮殿。
一旁的軟榻之上橫臥一紅衣男子,嘴角凝笑,神情認真專注。
白衣男子微垂眸,雙眸淡然無波,琴音亦是冷瑟若泉,潺潺流淌沁人心田,微涼悠揚。
一曲終,院內依舊餘音嫋嫋,繞林不散。
“可惜——”紅衣男子折扇輕掩唇,然眼中所流露出的笑意卻是怎樣也掩飾不住。
“可惜什麼。”塞繆斯特·琉璃·博爾德手指輕按住依舊在顫動的琴弦,聲音冰冷。
“此曲隻應天上有,隻可惜,琴音好比情因,無情者如何彈出那世間因緣。”紅衣男子輕搖折扇,唇角上揚。
“情?像你和圖蘭帝君那樣?”塞繆斯特·琉璃·博爾德冷笑出聲,身子悠的站起走至嵐音身旁,低頭俯視著嵐音的眼眸。
嵐音笑意微滯,然瞬間便恢複常態,站起身與塞繆斯特·琉璃·博爾德麵對而站。
“塞繆斯特如此掛懷此事,可是看上了圖蘭帝君?”
“如果我說我要的是你呢?”塞繆斯特·琉璃·博爾德嘴角輕勾,明明是帶笑的模樣,然雙眸卻是可凝結成冰。
“此等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塞繆斯特。”嵐音輕笑的看著塞繆斯特,琉紅的眼眸和煦溫暖,輕漾的笑意若清風拂麵。
“嵐音,有沒有人說過你是個懦夫。”塞繆斯特·琉璃·博爾德手指輕勾起嵐音的下顎,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
“你和君夜寒都是懦夫,君夜寒是偽君子,你更是個逃兵……”
“塞繆斯特,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沒有人可以去指責他人,任何都沒有這個權利,因為你不是他。”嵐音輕揚手,折扇輕擊上塞繆斯特的手,動作雖輕,卻在塞繆斯特修|長的手指上留下一道深紅的痕印。
塞繆斯特·琉璃·博爾德鬆開鉗製住嵐音下顎的手,看也未看手中的紅痕,看著嵐音的雙眸微融,臉上的銀色麵具反射著淡淡的銀光。
“如今我總算有些明白君夜寒為何會喜歡你。”
“是麼。”嵐音不在意的輕笑出聲,神情無一絲變化。
“塞繆斯特,你似乎很喜歡和君夜寒比呢。”
“他喜歡的,我都會搶來,他想做不敢做的,我都會做給他看。”塞繆斯特·琉璃·博爾德輕揚唇角,微揚的笑意若寒冬的暖陽,雖依舊寒冷,卻擁有著讓人沉溺的溫暖。
“所以你想要我,隻因為認為君夜寒喜歡我。”嵐音未料到塞繆斯特會如此直接,更未想到塞繆斯特與君夜寒有如此讓人猜測不到的淵源。
“是,不止是因為喜歡,更是因為他愛你,他的都將會是我的,他想要的我都要得到。”塞繆斯特·琉璃·博爾德冷淡出聲,冰冷的聲音中滿是自在必得,隨即輕拍拍手。
一陣清鬱的淡香飄散而至,幾位麵貌清秀的侍女手端托盤從庭院外走入,幾位身型健碩的侍衛端著一沉重的石桌緊隨著步入,寬大的石桌平滑無一物。
“陛下——”眾侍從走至塞繆斯特身前,神色恭謹。
“放下,出去。”塞繆斯特·琉璃·博爾德看也未看這些人,聲音更是冰冷無情。
“是,陛下……”眾人恭敬的俯身,將手中東西放好,垂首魚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