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雜亂得不行。
這真是愛德華的別墅嗎?
這……
彼德森這一刻都有些懷疑人生了。
“嗬嗬……有些亂……”
“愛德華先生……你在創作?”
“不算創作吧,是在補全……”
“補全?”
“是啊,想辦法補全《夢中的婚禮》,《命運》,《歡樂頌》,《月光》……”
“那你,還能上十一月五號的課程嗎?”
“對不起,彼德森先生,我……”
“怎麼了?”
“我可能不會彈鋼琴了……”
“???”
陽光下,拿起茶壺本來倒茶的愛德華動作突然一滯,臉上泛起了一個絲無法言說的苦澀笑容。
“我曾經以為我是一個天才,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天才,甚至,我一度以為我能掌控一個時代,但事實上現在看來我什麼都不是……”
“上帝已經不再眷顧我了,已經將我的才華全部拿走了。”
“每一次彈鋼琴的時候,我腦海中都盤旋著命運的旋律,震撼而又強大,但是當我拚盡所有的力量想補全這一首曲子的時候,我卻突然意識到……”
“我不行……我徹底已經不行了,我沒有那種大起大落的經曆……”
“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是天才,一直都是大家仰望的焦點,我沒有經曆過多大的失敗,所以注定了我沒有這《命運》的基調,甚至《月光》……”
愛德華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撓了撓頭。
“你也被這幾首曲子給害了嗎?”彼德森默默地看著愛德華,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鋼琴界的新聞以後,他眯起了眼睛。
世界上許許多多頂級的鋼琴家似乎在這幾個月裏都萎靡了。
許許多多知名的演奏會,似乎都缺少了這些人的身影。
譬如大衛傑斯,譬如布蘭多,譬如眼前的……
愛德華。
………………………………
華夏鋼琴協會。
“好,好,我一定聯係陸遠先生,一定……”
“我明白,不過創作這些東西得看個人靈感,而且要照顧到陸遠的個人情緒,逼是沒用的……”
“嗯,我們協會會好好找他們聊的,總理你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會妥善處理的。”
“是的,我們不會逼,當然,其實這件事情對我們來說也是很為難,這幾個月裏我們已經接到不知道多少的國外電話了……”
“嗯,行,我明白的……”
“……”
華夏鋼琴協會會長劉建斌掛掉電話。
當電話掛掉以後,他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本來並不是什麼大事,但是隨著鋼琴界的一些鋼琴家走火入魔以後,這事就逐漸味道不對了。
真正的頂級鋼琴藝術家都是偏執的。
他們不可能放下心中的堅持,也不可能跟普通人一樣這條路走不通就換另外一條路。
他們屬於那種執念橫生,就算前方是牆他們也會撞進去。
劉建斌很明白這個道理。
這幾個月裏,國際鋼琴界裏經常傳出一些鋼琴家為補完那幾首殘缺的鋼琴曲而出現各種各樣的狀況,甚至出現了許多頂級的鋼琴家荒廢了事業將自己關在屋子裏等一係列亂七八糟的情況。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並不是別人,而是陸遠。
這個留下幾首殘缺的鋼琴曲,然後當著世界的鋼琴家的麵宣布自己已經江郎才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