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的夜,本是黑與白的極致交融。
可偏偏在這天地之間,有一絲妖豔的紅,倔強立在其中,奪人矚目。
“世子爺,那姑娘已經在雪地裏跪了三天三夜了。”
被稟奏的男人聞言掀了掀眼皮,從月絲紗帳內翻了個身,慵懶開口,
“她來求本世子的血,隻三天三夜怎麼能夠,還是說,你願意替那女人去跪?”
下人連道不敢,剛要退下,又聽見他那喜怒無常的主子開了口,
“叫那女人進來。”
女人進來的時候,已是滿身白雪。
刺眼的白,灼眼的紅,映襯的她那張已然蒼白的小臉依舊妖冶豔麗。
“過來床上。”他擺了擺手。
女子聞言,硬撐著凍僵了的腳,咬牙走了過去。
“凍壞了?”他柔聲問道,撫著對方的纖腰,手指一寸一寸的往上移。
女子黛眉微蹙,剛要回答
——哢!
一聲怒吼突兀地響徹了整個片場!
緊接著便聽見了啪撻啪撻的開關聲,剛還黑漆漆的片場頓時亮若白晝。
蘇伊抖了抖冰涼的紗衣,穿上了助理緊跟著送上來的超長款羽絨服。
“江柯,你能不能把你那色迷迷的眼神收一收,啊?!你演的是王爺,不是嫖,客!”
導演暴怒開口,裹著大棉襖氣衝衝地走過來。
蘇伊悄悄往後退了一步,嘴角翹了起來。
胖乎乎的導演裹著深黑色的大棉襖,在這白茫茫的片場裏,像一隻覓不到食的大熊。
“導演,誰讓你找了這麼一個漂亮妞啊,我忍不住嘛。”江柯絲毫不覺歉意,反倒是還吊兒郎當的抱怨了起來。
他可沒啥怕的。
別說一個破劇了,整個片場的人,連帶著導演,都得聽他老爹的。
這叫啥來著,
子憑父貴!
蘇伊翻了個白眼,她好歹也是個一線當紅,要不是欠了這‘大熊’導演一個人情,她才不會跟這種智障在一起拍戲。
“劉導,消氣兒。”蘇伊拿著木梳點了點自己有點發脹的頭皮,故意笑道,“小孩子嘛,蠢點可愛。”
“誰是小孩子!你說誰蠢!”
江柯頓時暴躁。
“不蠢嗎?”蘇伊歪了歪頭,一臉理所當然,“我以為這麼簡單的對手戲,江小少爺一次就能過呢。”
“哼。”江柯冷哼,他才不會上她激將法的當。
“況且,江小少爺的老師不是顧寥弈嗎?”蘇伊手腕一番摸了下下巴,嘖了一聲,“看來,影帝教人的水平也就這樣嘛~”
“不許說我老師!”江柯大吼,臉都氣紅了。
蘇伊攤攤肩,“我不說,就沒人知道了嗎?”
“你!你這個......女人!”
對方的手氣的直哆嗦。
你瞅瞅,這嬌養的少爺就是不一樣,連氣極了罵人都得冥個思苦個想。
蘇伊笑的一臉得意,落在江小少爺的眼裏,簡直就是大大的挑釁。
娛樂圈裏,蘇伊無限捆綁顧寥弈蹭熱度,是眾所周知的事。
偏偏,這個蘇伊自己一點悔過的跡象都沒有。
如今還敢廣而告之地損他老師!
“繼續拍,老子要一次過!”
他大力的拍了拍道具床板,張牙舞爪的像隻獅子——還沒斷奶的小雛獅。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一次過了。
蘇伊下了戲,覺得自己四肢已經僵到被砍都不會有感覺了。
坐著保姆車回了臨時酒店,蘇伊在臥室裏蹦躂了幾下,等身體逐漸暖和過來才打算進浴室泡澡。
“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