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消息嗎?”
明知會失望,還是忍不住想問。
祺睿扔下毛巾,從後麵擁住她,“輕亭,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最起碼孩子沒事。”
h城被圍的水泄不通,各個關卡都封鎖了,所有地方都搜了一遍,就算躲的再隱秘,也不可能找不到。
那隻有一個解釋,人已經出了h城。
這才是讓他最心驚的,布下天網地羅,依舊讓人逃出生天,這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輕亭的聲音悶悶的,“瑞士銀行的消息呢?”
祺睿的眉頭皺了起來,“資料顯示是個非州國家的普通富商,跟我們冷家無冤無仇的,我已經找人飛去那裏求證,暫時沒有消息。”
輕亭最怕聽到這句話,每次一次,這心就哆嗦一回。“查過海關和機場嗎?”
祺睿冷笑一聲,“都查過了,沒有異樣,出入境的資料也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應該不是從海上離開,也不可能坐火車,唯有直升機,而且是沒有登記的直升機,才能悄無聲息的帶走一個活人。
要知道一般人家擁有私人飛機,都是需要備案的,嚴格控製。
沒有登記,卻能有天朝的國土來去自如,不得不讓他暗自心驚。
輕亭也想到了這一點,喃喃自語,“真厲害,狠角色。”
這些日子祺睿的日子不好過,心力交瘁,憔悴不堪。“他們既然費了那麼多心思,肯定不會隻抓走小石頭這麼簡單,應該很快會提條件。”
輕亭的身體一僵,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如果他們提什麼過份的要求呢?”
祺睿毫不猶豫的開口,“無論什麼,我都答應他們,隻要孩子平平安安歸來,我什麼都舍得。”
“是嗎?”輕亭有片刻的失神。
祺睿沒聽清,湊過去親了親妻子的臉頰,“輕亭,你說什麼?大聲點。”
他本能的感覺妻子不對勁,好像有心事,她這是擔心過度的反應嗎?
他怎麼覺得怪怪的?
輕亭臉上浮起一絲苦澀的笑,但很快消失不見,雪白的小手輕撫上他的臉,心疼不已,“很晚了,快睡吧,你累的夠嗆,熬的都脫形了。”
妻子的柔情讓祺睿心中一暖,頓時忘了疑惑,一把抱起輕亭,往床上走去。
“一起睡。”
機場的貴賓室,一行人依依惜別。
冷宗凱看著麵色清冷的兒子,再多的惱怒都化為煙雲。
“仲煜,你好好的去吧,順寧那孩子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他,你一切小心,凡事不要硬出頭,那裏局勢很複雜,方方麵麵都要打點好,不要輕易得罪了人家……”
他不斷的叮囑,實在是放心不下。
年紀大了,這心腸越來越軟。
到了他這種年紀,什麼都享受過,風光過,燦爛過,如今隻求兒孫滿堂,個個平安。
冷仲煜的麵色終於有了軟化,“我知道,爹地,我不在你身邊,你好好的保重,不要為我擔心,我過去是太任性,太不懂事,以後不會了。”
冷宗凱大喜過望,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認錯,“你能想通就好,我就生了你們兄弟倆,隻盼著你們和和氣氣,相安無事,等祺睿的氣消了,我再幫你說說情,將你調回來。”
手心手背都是肉,傷到哪裏,他都心疼。
冷仲煜微微搖頭,“謝謝爹地,別太勉強,您注意身體,不要太操勞,兒子還想給你辦六十大壽,七十大壽,八十大壽,九十大壽,一百大壽呢。”
難得聽兒子說這麼暖心窩的話,冷宗凱滿心的喜悅。
“好好,我等著你洗心革麵的回來。”
冷仲煜垂下眼簾,掩去複雜的情緒。
“我走了。”
他轉身離去,剛抬起腳,就聽到一道著急的聲音響起。
“等一下。”
冷仲煜的身體一僵,默默回過頭。
範雲燦像陣風般飛奔而來,小臉通紅,氣喘籲籲。
她奔到他麵前,哀怨極了,“仲煜,你就這樣準備不告而別嗎?”
她剛剛得知消息,不顧一切的奔過來,一路上腦子一片空白,心亂如麻。
冷仲煜的表情很冷淡,“你我無緣,若有來生,我會還你一世情債。”
債?範雲燦的眼淚滾落下來,“來生太遙遠,我隻求今生,仲煜,我等你回來,七年很快就過去的。”
縱然被傷的遍體鱗傷,這顆癡心依舊不改。
冷仲煜有些震動,深深的看著她。
“別傻了,你是個好女人,可惜遇上了我這種壞男人,沒有一個好結果,以後挑選男人時,睜大眼睛看看清楚。”
他的話很無情,也絕決,不留一點回旋的餘地。
範雲燦哭的更傷心了,“我不要,我隻要你,仲煜,我真的很愛很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