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動聲色的轉開話題,幫曾文彬解圍,贏得他一個感激的眼神。
輕亭覺得這個女孩子有些眼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咦,是老吳的女兒?腫麼覺得有一股敵意呢?
她不及細想,舉起果汁杯致意,“諸位,實在不好意思,來,我以果汁代酒,敬大家一杯。”
人家是以茶代酒,她另辟蹊徑以果汁代酒,還說的坦坦蕩蕩,清風霽月,磊落大方,讓人眼前一亮。
眾人就是欣賞她這種直率的性子,想罵就罵,想掐就掐,想笑就笑,不用費勁去猜。
吳春光眼神一閃,陰陽怪氣的開口,“這可不行,怎麼能用果汁代替呢?冷少夫人,你也算女中豪傑,最起碼要連幹三杯紅酒才行。”
輕亭一怔,不是錯覺,她對自己真的有敵意,她何時得罪了人還不知道?
老吳心中大急,冷冷喝了一聲,“春光。”
他是葉氏的股東之一,不止一次見過輕亭大發神威,深深的知道她的威力有多可怕。
吳春光委屈的撅起嘴,“爹地,我哪裏說錯了,賠罪需要誠意,可她拿果汁敷衍,太不拿在場的諸位當回事了。”
這話有挑撥離間的含義,說的很多人心裏不舒服。
輕亭麵色不變,依舊淡然自若,淺笑盈盈。
“最近身體不適,醫生說不能喝酒,還請見諒,果汁也好,酒也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片心意,不是嗎?”
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合情合理,擺事實,講道理,平易近人。
範琪華暗暗籲了口氣,這才發現手心全是冷汗。
這丫頭很聰明,必要時也會適度的彎腰,知道什麼場合說什麼話,用什麼態度。
她平時不是不懂圓滑,而是不屑。本身化解危機的能力超一流,隻要她有心,拿下整個局麵不在話下。
眾人見慣了輕亭任性使性子的一麵,難得見到她如此親和的一麵,頓時受寵若驚。
“說的太對了,心意才是關鍵。”
人家都說了身體不適,不管是真是假,都要給麵子,花花轎子人人抬,差不多就行了。
老吳連忙舉起酒杯,在空中邀敬,“對,大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來,我們敬大小姐一杯,謝大小姐這些日子的辛苦。我們先幹為盡,大小姐隨意。”
他急著彌補女兒闖的禍,當眾向大小姐示好,隻求她不要生氣。
眾董事紛紛舉杯相敬,態度很是恭謹。“大小姐辛苦了。”
到場的賓客都看清了局勢,這些董事都是以冷少夫人馬首是瞻,全聽她的命令行事。
至於曾文彬,隻是一個傀儡,捧著敬著,但人人的心裏根本將他當回事。
葉氏還是冷少夫人當家啊,所有人看到了這一事實。
輕亭微微一笑,如月破雲出,美的不可思議。一舉手一口飲盡果汁,氣氛很是融洽。
唯有曾文彬氣的差點吐血,什麼叫這些日子辛苦了?到底是誰最辛苦?
這些人拍馬屁,也不能這麼不要臉。
太可惡了,總有一天要他們好看,讓他們看清楚,誰才是真正的葉氏主人。
輕亭隻覺得兩道熱切的目光盯著她,轉過頭一看,勾了勾嘴角,“曾總,你的臉色不好看,病了嗎?”
明知故問,曾文彬快被氣死了,但當著眾人的麵,還要大度得體,不能有半點失禮,“不,沒有。”
聲音幹巴巴的,隱隱一絲惱意。
輕亭一臉的關心,“要是生病了,就趕緊去醫院治療,小病拖成大病就麻煩了。”
曾文彬嘴角直抽,這是明晃晃的詛咒啊,太惡毒了。
偏偏還有人大聲吹捧,“大小姐就是善良體貼,對屬下很關心,真讓人感動。”
他三言兩語,就將曾文彬的級別往下降,成了葉輕亭的屬下。
本來就是嘛,曾文彬雖然能自主打理生意,但大樁的生意必須經過葉大小姐的同意,主從的位置一目了然。
偏偏有人不甘心,總妄想壓過一頭,拚命蹦達呢。
曾文彬想抽死他的心都有了,一個兩個都不把他當回事,在公司關起門鬧鬧就算了,在這種場合還是這麼不給麵子,簡直是不可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