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宗凱微微一笑,右手隨意一揮。
“輕亭,過來。”
不管輕亭心裏怎麼想,在公眾麵前還是很給這個公公麵子的,也是給自家老公麵子。
當然,這是在沒觸到她底線的情況下。
她走了過來,清脆的叫了一聲,“爹地。”
冷宗凱很滿意,這丫頭雖然別別扭扭,愛使性子,但在台麵上,極有分寸,進退自如,落落大方。
“你受委屈了,這筆賬我記下了。”
這話一出,眾人的眼神都變了,看著莫夫人人的目光充滿了幸災樂禍。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何況這是冷家的少夫人,未來冷家的女主人,豈能被人輕侮?
莫夫人僵在當地,驚恐萬分,怎麼會這樣?
莫父的臉色大變,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心裏再恨,麵上不要擺出來啊。
他強自擠出一絲笑意,“冷兄,你別誤會,我們莫家並沒有怪令媳的意思,隻是水靈死的那麼慘,我們夫妻中年喪女,悲痛的心情可想而知,我的家人們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這個沉重的打擊,難免行事出了差錯……”
他為自家辯解了幾句,忽然衝輕亭深深一鞠躬,“我在這裏,代他們向少夫人賠個不是。”
他先是訴了幾句苦,再將責任攬在自家身上,給足冷家麵子。姿態放的很低,幾乎是低聲下氣,這對一個商界大佬來說,不是易事。
他圓滑的處事方式,跟他的妻子截然不同。
輕亭卻不買賬,沒有回禮,隻是淡淡的揮了揮小手,“不敢當,天天鬧騰,都習慣了。”
二兩撥千金,輕輕鬆鬆化解了對方的軟綿掌。而且話裏軟裏帶刺,一紮一個準。
莫父在心裏不得不說一句,此女是難得一見的人才,可惜注定了站在對立麵。
心中再怎麼惱怒,但麵上絲毫不露,他賠著笑臉解釋。“不是我們想鬧騰,而是心裏憋的慌,愛女情切……”
他算得上商界響當當的人物,卻不得不對一個年輕女子低頭,很是窩囊,但情勢比人強。
輕亭微微蹙眉,輕描淡寫的反擊,“所以找不相關的人發泄怒火,打擊報複。”
她嘴皮子太溜,又會胡攪蠻纏,東一榔頭,西一捶的,莫父就算再有能耐,也被她擠兌的啞口無言,一時反應不過來。
莫玲瓏本想去洗手間整理妝容,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很想衝出去跟輕亭大吵一架。
但她不敢露麵,縮在角落裏拿出鏡子狂照。咦,妝沒化呀,她又被耍了?
死丫頭,真可恨!
莫大少火冒三丈,大聲喝道,“葉輕亭,你也太過了。”
他們莫家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如今又當著所有人的麵,大跌臉麵,這讓他們以後還怎麼混下去?
打人不打臉,這丫頭簡直是欺人太甚。
輕亭最不怕掐架,反而熱血沸騰,興致大好,“我招誰惹誰了?你們莫家心裏不舒服,就上趕著欺負人,當我軟柿子捏嗎?”
她一發飆,氣勢十足,勢無可擋。
要知道她生氣時,連冷宗凱都隻有摸摸鼻子,閃避的份。
更不要說其他人了,莫家人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在場的人都冷眼旁觀,沒有一個人跳出來勸架,誰活膩了去得罪冷家?
冷家父子穩穩坐著,沒有插手的跡象。
不插手就是一種態度,明眼人都看出來了。
莫父見狀,隻好打斷牙齒和血吞,忍氣吞聲,“不是這個意思,我保證以後不會有這種事情。”
輕亭威風凜凜,得理不饒人,“下次再鬧事,我就直接將人請進警察局,在牢裏待上幾天,估計這腦袋就清醒了。”
莫大少快要氣暈了,她就是不講理的祖宗!被縱的無法無天!
“你敢?”
就沒人管管她嗎?啊?快要瘋了!
輕亭從不在乎別人的眼光,隻做自己認為對的。
“奇怪了,隻許州官放火,還不許百姓點燈嗎?我雖是一介女流,看著好欺負,但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
眾人嘴角直抽,她算哪門子平民百姓?她好欺負?
笑死人了,天底下最難纏的人就是她。
她有睿少撐腰,有整個冷家為她護航!
看看,冷宗凱此時笑容滿麵,一掃剛才的淡漠,這就是明證。
不管冷氏夫妻離不離婚,都不會妨礙冷家家主對葉輕亭的疼愛和維護。
她彪悍的戰鬥力,讓莫家人頭皮發麻,騎虎難下。
莫父苦著一張老臉,豁出去了,“冷兄,您就做一回和事佬,幫我們化解一下誤會,畢竟她是您的兒媳婦,莫家是萬萬不敢得罪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