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仲煜一如既往的寡言,扔出冷冷的三個字,“回我家。”
如一顆重型炸彈在人群裏炸開,眾人都被震的頭暈眼花,驚訝萬分。
“什麼?”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兩人之間有不可告人的事?
睿少拋棄她,是不是另有隱情?
不同於風流成性的睿少,邵檢察官是以清心寡欲著稱,身邊從沒有年輕的女性朋友,除了辦案就是辦案,幾乎天天泡在辦公室。
這越發引起了眾人的好奇心!
輕亭整個人懵了,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迷茫無比。
他想幹嗎?
記者們將長槍短炮對準他,問題一個個拋過來,“你在開玩笑吧?”
邵仲煜保持著檢察官口風緊的品性,隻說了四個字,“無可奉告。”
扔下這句話,他擁著輕亭撥開人群,快步離開。
大家想追又不敢追。
見他們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葉安國火冒三丈,氣的直吼,“喂,站住,輕亭,你跟這個男人怎麼回事?把話說清楚,你怎麼能如此胡來?跟無數男人亂搞,你對得起葉家嗎……”
眾人撫額歎息,心寒不已,真的沒見過比他更黑心的父親。
世上哪有一個父親會往親生女兒身上潑汙水呢?而且一次又一次,好像上癮了。
邵仲煜猛的停下腳步,回過頭,目光冰冷如刀,“葉總,注意你的言辭,小心我告你毀謗罪。”
這句話由一個檢察官嘴裏說出來,威力十足。
葉安國變了臉色,心跳快了幾分,居然嚇到了,但當著眾人的麵,怎麼能退讓,那他還怎麼混下去,“你……居然敢如此無禮,等著……”l
一段威脅的話,說的虛弱無力,底氣全失。
邵仲煜冷冷一笑,“你不是找我上司告過狀了嗎?有效果嗎?有這個時間,不如多花心思在公司上,穩定股價,免得哪天公司垮了,流落街頭,乞討為生。”
這話太毒辣了,字字直戳葉安國的心窩,氣的渾身發抖。
“你……敢威脅我?”
邵仲煜這輩子最討厭的人就是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同為男人,感到羞恥。
“葉總聽不懂人話嗎?是提醒!”
比起毒舌,身為檢察官的他絲毫不輸於任何人。
隻是極少表現出來!
扔下這句話,他拉著輕亭頭也不回的離開,範雲燦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眾人麵麵相視,鎂光燈頻頻響起。
葉安國不禁惱羞成怒,衝著他們的背影怒吼,“葉輕亭,你敢跟他走,這輩子都別想回家。”
可惜遠去的人根本沒停下,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坐在車上的輕亭看著兩邊飛速往後退的景物,沉默不語。
範雲燦坐在她身邊,小心翼翼的打量她的臉色,欲言又止,好像說什麼都不對。
再多的安慰,也無法讓她開心幸福。
邵仲煜同樣沉默寡言,好像剛才的犀利隻是一場夢,偶爾從後視鏡看一閃開。
車內氣氛很僵滯,呼吸都有些困難。
不知過了多久,輕亭回過神,“邵檢察官,謝謝你的援手,但這樣就好了。”
他的身份太特殊,與公於私,都不適合和她走的太近。
就算住酒店,也不可能住進他家啊。
邵仲煜從後視鏡瞥了她一眼,下頜一緊,表情很是嚴肅。
“我家不方便你送進來,不過樓下的鄰居要出國,房子要出租,你要不要租下來?”
“呃?”輕亭怔了怔,租房子是個不錯的選擇,總不能一直住酒店,既貴又不方便。
“你住哪裏?”
“百盛。”他淡淡的語氣。
輕亭有些心動,百盛是市內最高檔的小區,入住者即富則貴,一梯一戶,嚴密監控,出入都有保安盯著,尋常人是進不去的,私密性極好,這是她最看重的。
範雲燦終於忍不住了,“輕亭,租什麼房子呀,住我家啦,我們母女都歡迎你……”
輕亭微微搖頭,不是很方便。而且在明麵上,她不能跟範姨走的太近,免得引起葉家人的懷疑,得不償失。
邵仲煜淡淡的開口,“那就聽我的,那裏環境很好,治安也好,適合你……”
也方便他就近照顧!
輕亭想了想,籲了口氣,有了決斷,“我想先去一個地方。”
“好。”邵仲煜不假思索的應了下來,沒有多問一聲。
重新回到這裏,恍然如夢,如隔了半個世紀般長久。
輕亭默默站在門口,百感交集,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