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實在是不知如何才能將白芷安撫好,看這情形,不把人帶去是不行的了。幾番掙紮之下,終於還是憋著一股勁:“好,好。可是,您總得給我時間打聽一下主任在哪裏吧?”
白芷點點頭:“行。你現在打電話問問,聯係一下。”
小張窘迫:“我的天,您這是在逼人上梁山嗎?我這要去托關係到處問問呢。要不然,明天,最快明天我給您回話,您信我吧,我跟著主任那麼多年了。”
白芷見他也是確實為難,況且他說的對,找人問情況需要時間,保不齊還要具體去問問情況呢。於是說:“不行,最快今晚上就得有消息。”
小張覺得隻要眼前這個女人願意鬆口,自己就有機會先走,至於後續的問題,大不了主任回來了處置他,眼前是要把眼前的這個女人給安撫好,可不能出什麼岔子,當下見著白芷已經鬆口,小張心裏也算是送了一口氣,將輕鬆壓製了,帶著點為難的情緒:“好的,好的。那您先回家去等著,哪兒也別去。”
小張趁著白芷還在思考的間隙,趕緊起身鑽進車裏發動車子,深怕她一回過神來後悔,又拉著不讓走就完了。
白芷看著車子遠去,越覺得不對勁,小張的職位能在局裏認識什麼人,他能打聽到什麼消息,剛才應該一起上車去打聽奔走的,現在克怎麼辦。
心急就容易出亂子。
白芷決定自己去市局找石楠葉。
話轉一頭,石楠葉在夜裏遇到的那次突襲,著實讓他更加證實了一些猜測。他手裏的文件無比的重要,那些人不是想置他於死地,隻不過是想拿到他手中的文件,又或者是為了拖延他的時間。不管是哪一種,都說明手中的文件涉及到一些人的利益了,他們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應對。
市長急匆匆地推開門:“石秘書,你怎麼樣?”臉上的擔憂和眼神所指之處無不在石楠葉手中的文件上,
石楠葉站起來,定定地看了來人:“謝謝市長關心,文件還在。”
市長有些尷尬:“你看你說的什麼,我是問你怎麼樣?聽說你在途中遭遇突襲?什麼人竟然這麼大膽。”
“突襲?什麼突襲?”石楠葉裝作一頭霧水:“市長您是不是聽別人說了什麼,又或者是,您希望我出點什麼意外呢?”
“你看你這說的什麼話呢,我這不是接到交通部分的彙報嗎,還有接你的司機不也知道的嗎”市長有些局促,手心的汗水隨著石楠葉慢慢緊皺的眉頭越來越多。
石楠葉不慌不忙地走近,眼神中的那份冷峻又多了幾分:“您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為了誰呢?”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做什麼了?石秘書,市局這麼晚把你找來,就是為了了解情況的,你這隻管彙報就行。資料和文件就先芳桌上吧,你也累了一天,好好地回家休息一下。”市長有些不耐煩,與其說是不耐煩 ,不如說是急切地希望石楠葉能趕緊離開。
“市長,您身上肩負的不是您個人的利益,而是全部的市民。這些資料我可以如你所願地放在這裏,等我離開之後,你可以隨心所欲地編造和改動,可是要知道,一旦動了這個心思,後果不是您一個人可以承擔的。”石楠葉說。
如果是以往的石楠葉,或許對於這樣的行為絕對不允許,但是,自從他要開始體會和承擔一個父親的責任時,他才明白父母愛子是與生俱來的,即使是一生清廉的市長,在麵對種種的證據指向自己唯一的兒子的時候,也是心下動容要求網開一麵的。
市長驚訝之餘,又平淡:“原來你都知道,那你在調查的時候怎麼沒有知會我一聲呢?”他驚訝的是石楠葉居然能知道他急切希望他的原因,他平淡的是,石楠葉那麼聰明的人,恐怕在路上莫名其妙遇襲時就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您一定是猜我怎麼知道的。如果說在路上遇襲,我隻是猜測這份文件的重要性和可能要涉及的人員,不如說你進來之後對我說的話和不耐煩的動作,您從未在下屬麵前失態驚慌過,能讓你這麼不顧一切的,除了您的親近之人,不會有其他。”石楠葉靜靜地陳述,看見市長臉上閃過比剛才的堅決神情有所動搖,於是說:“這件事,歸根到底也不是他一人引起的,如果他主動自首,說不定還有機會清白,可如果您一意孤行,隻會讓這件事不僅給您的事業生涯抹上黑點,也會讓他在心裏覺得,有了父親的庇佑而更狂妄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