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陽光明媚,光線驅逐了她內心深處的黑暗,窗內,春風一地,愛的交響曲在這個午後的暖陽中,緩緩地進行著。
三天後,在確定神水門的林雪姬不會對方之霆造成什麼生命危險的時候,宮凰玨背著容喬回到了忠親王府。
五天後,忠親王府裏的十六房夫人突然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在各個院落內。
宮凰玨隻陪在容喬一個人身邊,整日笑意融融地喂食著他豢養的十七頭雪狼。
十天後,從外地收賬回來的宮凰瑞看到大哥宮凰玨一直戴在臉上的月牙麵具摘下來了,他牽著容喬的手,自然地麵對著忠親王府的一幹眾人,那臉上跟眼睛裏的笑容,是幸福的。
他們相視一眼的時候,那絲絲縷縷的情意,無需任何的修飾,是那麼地自然,那麼地溫馨。那一天,他呆在自己的院落內,吹了一宿的笛子,笛聲幽幽,異常地淒涼。
不過,當他注視著那座孤風樓時,他除了心中失落外,溫潤的眼眸中竟然是釋然的笑意。
一個月之後,在宮凰玨的悉心照料下,容喬的腿傷痊愈了。連月來行動不便的痛苦跟每日喝烏黑的藥湯的痛苦日子終於結束了,她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笑容滿麵的她,試著行走,已經如常了。
宮凰玨盯著她全好的腿腳,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道頗有深意的光芒,他含笑地注視著容喬,別有用意地附和著。
“是啊,真是太好了。”劍眉飛揚的時候,他的嘴角一直是彎起的。
容喬微微眯起眼瞳,死死地盯著他含笑的目光。“說,冷麵男,你是不是在算計著什麼?”這個家夥此刻看起來很有問題啊。
;“我能算計你什麼,你是個財迷精啊。”宮凰玨揉了揉她的額頭,笑了笑。“不過丫頭,有件事情我沒有經過你的商量便行動了,希望你不要怪責我。”
“什麼事情?”容喬瞪大眼睛,不滿地翹高唇瓣。
喏——
宮凰玨順手一指,他指了指門外。
容喬半信半疑地順著他的方向,朝外望去。當她的視線接觸到那些人的容顏時,她明亮的眼睛裏,驀然有晶瑩的水光浮動著。
“爹,娘,小弟,是你們——”
容喬歡喜得聲音都有些哽咽了,她飛步上前,直接就撲進一個淺笑溫柔的貴婦懷中。
激動地眼淚汪汪的。
“娘。”
方冬喬也好久沒看到這個女兒了,如今女兒在她懷中,莫名地眼眶有些熱熱的。
“你這個傻丫頭,終身大事也不告訴爹娘一聲,讓爹娘連個準備都沒有。要不是雲瑤傳信過來,說你要成親了,娘到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裏呢?”
成親?!
她什麼時候說過要嫁給宮凰玨了?
容喬驀然看向宮凰玨,有些羞惱他這般算計她。
可是,視線跟他的視線一對上,不知道為何,她竟沒有否認什麼。
“娘,是啊,女兒是要成親了。不過,我這不是覺得某人太過小心眼了嘛。這一旦發現爹娘的蹤跡,到時候不就害了爹娘嗎?其實,我沒想著不告訴爹娘,隻是想著在這裏先辦妥了婚事,然後我再帶著他去桃源島拜見爹娘,還有那一大幫的親朋好友,彼時再辦一場婚禮也是可以的。”
容喬覺得爹娘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我才說你是個傻丫頭,我跟你爹,還有小辰他們幾個既然敢來,自然早就準備好了退路。放心吧,某人是奈何不了我們的。”
“既然娘這麼說,那女兒就安心多了。”容喬說著在方冬喬的懷裏蹭了蹭。
咳咳咳——
方冬喬身後一個絕代風華的男子驀然輕咳了幾聲。
容喬頓時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爹,我是女兒啊,抱一下娘你都要吃醋,爹你也太過分了。”
容若辰無視容喬的嘟囔,伸手一攬就將方冬喬攬到他的懷裏。
“要說過分的話,爹覺得,你跟凰玨這門親事,這輩分上是個大問題啊。要不然,今兒個這婚事嘛——”
一聽這話,容喬也不知道怎麼地,馬上就改口了。
“爹,女兒剛才說錯了,爹不過分,爹一點兒也不過分。爹是這個世上最好的爹了。”
“爹自己也是這麼覺得的。”容若辰驀然一笑。
這一笑,真正是傾城無雙。
方冬喬見了,頓時捏了捏容若辰的掌心。
當下,容若辰那臉上的笑容立刻收斂得幹幹淨淨,唯有那雙桃花眼,始終含情脈脈地凝視著方冬喬。
這一幕落在容喬跟容辰眼中,姐弟二人不約而同地輕歎了一聲。
這爹娘恩愛雖然是好事,可是時刻被爹威脅著不準跟娘親近,他們姐弟二個也是好悲催的。
不過,這個時候也不去管爹娘秀恩愛了。
畢竟還有其他親人要招待嘛。
這不,又有親人登門了。
門外先進來是一個清雅亮麗的少婦,她鬆鬆垮垮地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一身柔白月牙長衫,點綴淺紫色的碎花,看似溫柔嫻靜,隻是那雙漂亮清透的眼眸透露出來的惡劣笑光。
她的身邊,輕柔攬著她肩膀的是一位溫潤儒雅的絕美少年,少年容貌簡直跟當年的方景書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他們進來之後,身後跟著一對粉妝玉琢的龍鳳胎,他們眉宇之間很相像,眼瞳皆是迷醉人的瀲灩,他們肌膚瑩潤剔透,像個水晶娃娃一樣,漂亮得就像是觀音蓮花前的一對金童玉女,令人忍不住就想上前狠狠地抱住他們親個夠不可。
“大哥,大嫂,你們,你們也來了。”容喬喜悅中含帶驚訝,她飛步過去。
方之淩顯然也有些動容。
他緩緩而笑,就像小時候那樣,抬手拍了拍容喬的腦門。
“小喬,你都要辦好事了,我們怎麼能不來?”
雖說要冒著很大的風險,可是表妹的喜酒,他還是要來喝上一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