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夏到江陵相比於到齊昌會更遠,他們倆這一路還是走走停停的,硬是把三天的路程拖到了四天。
八月十四日,這一天的天氣灰蒙蒙,下了點毛毛細雨,劉言駕著一輛馬車駛進江陵城內。
江陵城是一座比較富裕的城池,即使是在下雨天,街上執傘逛街的人也不少,街上的叫賣聲絡繹不絕。
“少爺,到了。”
“嗯,我知道了。”朱柏影拍了拍頭靠在他肩上睡覺的李輪秋。
李輪秋的右肩被拍了拍,睜開眼直起身,朦朧的睡意漸漸消失,“到了嗎?”聲音還帶著惺忪的慵懶。
“沒錯。”馬車內的光線很昏暗,李輪秋看不見朱柏影的五官,隻能看見他那並不算寬大的軀體的大概輪廓,隻聽他說:“下車,你先,我搬一下東西。”
“好。”
說完就下車了,一下車,劉言就帶著李輪秋進了朱柏影的家,朱柏影的家很大,院子裏有一個小池塘,還有一個木亭子,還種了柳樹,還重了一些不知名的小花,還有石桌石凳,還有一大片草地,草地裏還鋪了幾條石子路,然後就是房子,房子采用紅木建造,共有四棟房子,其中三棟房子還是兩層,這些房子還都有長廊連接在一起。
看到這裏,李輪秋咽了咽口水,不愧是他,真有錢,不過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身份。
李輪秋和劉言一人撐著一把傘,劉言把他帶到房子裏後就出去幫朱柏影一起搬東西了。
雨一直下到了下午近傍晚才停,雨一停太陽就來接班了,橙黃的夕陽照在濕潤的大陸上,整個眼簾皆是昏黃。
李輪秋打開窗戶透透風,這間房因為太長時間沒主人而有一些木頭發黴的氣味,涼風吹動床上的紗簾,床上鋪著幹幹淨淨的席子,他就坐在那裏吹風休息。
不久後,柴房的煙囪裏開始冒煙,做好飯後,朱柏影就往一棟兩層房走去,直接走樓梯,在二樓的一扇門前停下,抬手“叩叩”敲了敲門。
“來了。”房裏人回應道。
朱柏影:“吃飯了。”
“來了來了。”
李輪秋跟著朱柏影來到柴房外的木桌凳那。
“你先坐吧。”
李輪秋依言坐在長板凳上。
朱柏影進柴房把做好的菜端出來,然後又進柴房打開蒸飯鍋的蓋子,一瞬間,霧鎖煙迷,飯香四溢。
朱柏影又把飯端出來。
看著他這麼熟練,加之自己在這裏除了朱柏影和劉言以外,就沒見過其他人了,而且劉言也在把自己送到樓上的房間後就沒見過了,李輪秋很疑惑,難道現在這裏就自己和朱柏影了麼?
心裏是這樣想的,嘴巴也是這樣問出來的。
“對,劉言他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有自己的居所,所以這裏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李輪秋:“那你不準備雇幾個人人嗎?畢竟你這房子那麼大,一個人打掃不得累死啊?”
朱柏影回道:“平時又沒人住,打掃起來做什麼?費時又費錢。”
李輪秋一頓,嘴唇上還沾了一粒米飯,毫無感覺,我還以為朱柏影就是個出手大方的貴公子,特別是那種隻要自己看的舒心,甭管花多少錢都願意的人,一直以來自己都以為他隻是因為瘟疫妨礙他做生意了所以才會幫自己,畢竟商人最是注重利益了。
但如今想想,他就是躲在江陵不出來,虧損的錢也絕對沒有他在瘟疫期間,在齊昌的花銷多,如果隻為自己的利益,那他不得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