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會等我回來的。”洛文哲雙手緊緊握成拳。

“答應我,不要難過。”安淺虛弱的連眼睛都快要闔上。

“………”不難過!怎麼可能不難過!他身為一個醫生,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救不了!

“答應我。”安淺一遍又一遍,非要他答應不可。

“好,我答應你。”洛文哲走上前,俯下身輕輕抱住她,聲音帶著幾分顫抖,“我答應你。”

安淺疲倦的閉上眼睛,眼淚劃過眼角,流進頭發裏。

洛文哲低下頭,輕吻著她的眼角,灼熱的淚水落在她臉上。

人的一生,其實真的很短暫,說不定那天,閉上眼睛就不會再睜開。

………

一直到下午,陸錦驍都沒有找到莊小婉,她的手機留在病房,人卻不知所蹤。

陸錦驍調查監控,隻有一個帶著口罩的醫生在淩晨三點多,進出過病房兩次,監控沒有拍到醫生的正麵,但他總覺得那個身形很熟悉。

從始至終,莊小婉都沒有離開過病房,那麼為什麼,她會在病房裏消失?

陸錦驍沒有太多時間耗在這個事情上,隻好報警讓警方幫忙找人。

經過警方一整天的偵查,發現窗台上有繩索的痕跡,並在洗手間的衝水箱裏找到一根又粗又長的麻繩,因此警方判斷,受害者極有可能是在昏迷的情況下,被人用繩子放出窗外帶走。

病房在五樓,放個人出去很容易,而那個兩次進出病房的醫生,成為此案重大嫌疑人。

陸錦驍沒有插手莊小婉的事,哪怕知道她凶多吉少,他也沒有心思再管她。

他自己的女人都照顧不過來,又怎麼會去管一個不相幹的女人!

電視裏播放著新聞,安淺昏昏沉沉的睡著,迷迷糊糊中聽到電視裏的新聞內容——

今天早上,有群眾報警在一間廢棄的倉庫裏發現一具女屍,警方趕到現場,經調查正是前幾天失蹤的莊小婉。

死者驚恐的瞪著眼睛,胸膛被剖開,器官腎髒被凶手取走。凶手取走腎髒後並沒有對死者的傷口進行任何處理,鮮血流了一地,讓人觸目驚心。

經法醫鑒定,死者的死亡原因是失血過多。法醫解剖發現她身體裏殘留麻醉劑,但她卻瞪著眼睛,說明凶手隻是對她進行了半麻醉,從被取腎到死亡,她一直都是清醒狀態。

凶手手段十分殘忍,讓死者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胸膛被一刀一刀剖開,腎髒被取走,鮮血一點點流失,想求救卻無能為力。

死者傷口平麵十分工整,體內又有麻醉成分,說明凶手對醫學有一定的研究,綜合莊小婉失蹤前的監控錄像,警方判斷凶手很有可能是一名醫生,已經在各醫院發下通緝令。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希望警方早日抓到凶手。

安淺聽得不是特別清晰,但大概內容還是了解,莊小婉死了,缺失了腎髒,一凶手是一名醫生。

是他嗎?會是他嗎?

不!不是他!他說他去美國進修,又怎麼會殺人呢!

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安淺想著不是他,眼淚卻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

“阿淺,你怎麼了?”陸錦驍回到病房,見她在哭,慌忙伸手幫她擦眼淚。

安淺勉強睜開眼睛,看著滿臉疲憊的男人,想問的話,忽然一句也問不出口。

這幾天他寸步不離的守著她,一定很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