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難受,阿驍我好難受,我是不是要死了?”莊小婉痛苦的揪住胸口的衣服。
“不許胡說,你忍著點兒,我送你去醫院。”陸錦驍抱起她走向車子,直接開車離去。
安淺愣愣地站在原地,腦中一遍一遍回響著陸錦驍剛才說過的話。
他就當著她的麵,毫無顧慮的說生孩子隻是為了換取她的腎,說孩子一生就立馬手術,說對她沒有感情,說此後再也不見她。
是有怎樣的深仇大恨,才會毫不在乎的說這樣的話!是有多麼的鐵石心腸,才會肆無忌憚的刺她的心!
安淺閉上眼睛,眼淚不聽使喚的流出眼眶。
安靜的空氣裏,一道手機鈴聲響起來,是洛文哲打來的電話。
洛文哲問她有沒有在家,給她送藥過來,恰好她想出門走一走,就說去他家拿。
安淺抹掉臉上的淚水,打車去了洛文哲家裏。
“阿淺你來了。”洛文哲走上前,扶著她坐到沙發上,“這幾種藥是治療肝癌最好的藥,你先吃了試試看。”
“謝謝你阿哲,這麼麻煩你。”安淺感激的接過。
“跟我還這麼客氣。”洛文哲看著她,猶豫著說道,“阿淺,你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我表妹剛從國外回來,我介紹你們認識?”
安淺一怔,他的意思,是讓她交朋友嗎?
她毫不猶豫的搖頭,三年前的車禍事件後,她再也不敢交朋友。
安淺父母去世的早,她從小寄居在陸家。陸家人一直對她很不錯,陸錦驍也把她當做妹妹一般嗬護疼愛,可是三年前的車禍把她美好的生活撞的支離破碎,不但讓她背上忘恩負義的罪名,更讓陸錦驍恨他入骨。
她這一輩子,再也不敢對“朋友”二字有所奢望。
“三年前的事情是個意外,你不要太放在心上。”認識她不止三五年,她在想什麼,洛文哲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已是個將死之人,
交不交朋友都無所謂。”安淺淡淡而笑,一個人靜靜地離開,也挺好。
兩個人聊著天,一直到傍晚,安淺吃過晚飯才回家。
走進二樓房間,她猛地發現窗邊站著一個人,皎潔的月光映著他頎長的身影,夜風拂過,揚起他一頭好看的碎發。
安淺的手摸到牆上,打開了房間裏的燈。
陸錦驍轉過身,見她遠遠的站在那裏,明亮的燈光把她的臉照的蒼白如雪,像個晚期的白血病患者。
“回來了。”男人的聲音比往日溫和了許多,邁開長腿走向沙發,“過來坐,我有事情跟你說。”
他難能可貴的溫柔讓安淺有些愣神,傻傻地朝他走過去。盡管他是有事才來找她,隻要他來,她就很開心。
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事,安淺坐在他身邊,大氣不敢出一口。
她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待在他身邊,都要小心翼翼。
陸錦驍看著她蒼白的臉,忽然間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依照她的性子,她是絕對不會答應先捐腎,可是小婉受到刺激病情惡化,醫生說要盡早做移植手術,不然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小婉病情惡化了。”思慮過後,陸錦驍終究選擇先救人,“安淺,可不可以先做手術把腎移植給她?孩子我們再慢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