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驍推開她的手,冷漠的轉身離開。

安淺不甘心他就這樣走掉,抓過睡衣套在身上,猛地從床上跳起來,一把抱住他:“不許走,我不許你走。”

“放手。”陸錦驍聲音冰冷,都不屑去扳她的手。

“我不放,我不要你走。”

“安淺,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願意愛我?”安淺竄到他麵前,雙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十五年了,阿驍我們一起生活了十五年,你就不能愛我一下嗎?”

“放手。”陸錦驍不為所動。

“如果我要死了呢?我要死了你願不願意愛我一下?”安淺清澈的眼眸裏,滿是期待。

她的愛,如此卑微,卑微到她要求著他來愛他,可是——

“不願意。”陸錦驍聲音冷的沒有一絲感情。

安淺望著他,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

隔得如此近,她卻看不清楚他的臉:“我都要死了,你就不能愛我一下嗎?”

“你死了,我會把你的兩個腎都移植給小婉,讓她好好活下去。”陸錦驍推開胳膊上的手,徑直離開。

“阿驍,阿驍………”安淺慌忙抓住他的手,“你留下來陪陪我,一個晚上,就一個晚上,好不好?”

陸錦驍沒有回話,想要抽回手,卻發現她抓得格外的緊。

他一抬手,精準的扣住了她的手腕:“安淺,不要不知好歹。”

他微微一用力,她就痛的鬆了手,他用力推開她,摔門而去。

安淺沒能穩住身體,退了幾步撞在床頭櫃上,摔倒在地。

聽到樓下傳來的汽車聲音,她絕望的閉上眼睛,眼淚汩汩而出。

為什麼他的心,那麼那麼冷,冷就像一塊鐵,怎麼也捂不熱。

安淺躺在地上,感覺胸口悶得慌,呼吸也急促起來,想起晚飯過後還沒有吃藥,想要爬起來去拿藥吃,才發現自己渾身無力。

她伸手拽住床單想要爬起來,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肝髒上隱隱的疼痛越來越強烈,疼的她渾身直冒冷汗。

難道,今晚就要死掉嗎?

不行!絕對不行!

她還沒有給他生孩子,不能就這樣死掉。

安淺咬著唇,拚盡全身力氣想要爬起來,一番苦苦掙紮過後,她依舊躺在地上,但她沒有放棄,顫抖著手摸到床頭櫃上,費盡力氣拿過手機,打出一個電話。

“阿淺?”男人清亮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從過來。

“阿哲,來………我家。”

“阿淺,你怎麼了?”電話另一端的洛文哲,本已經脫下外套準備洗澡,聽到安淺虛弱的聲音,連衣服都顧不得穿,急忙朝樓下跑。

他一邊跑,一邊喚著安淺的名字,但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靜。

他慌忙上車,快速的把車子掉了頭,猛地一踩油門,車子猶如箭一般,嗖的一下就竄了出去,

飛馳在漆黑的夜空下。

醫院。

陸錦驍推開病房門走進去,躺在床上的女孩看到他,唇邊勾起甜蜜的笑意。

“阿驍,你來了。”她撐著枕頭坐起身。

“你躺著別動。”陸錦驍快步走上前,連忙扶住她。

“我好想你啊!”莊小婉笑著握住他的手,“看不到你的時候,總會很心慌。”

陸錦驍拿過枕頭墊在她後背,讓她靠著舒服一些,輕聲說道:“你需要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

莊小婉乖乖點頭:“阿驍,她答應了嗎?”

陸錦驍腦中閃過安淺的臉,想起與她的纏綿,不禁有些走神。

莊小婉以為安淺又拒絕了,眸中閃過一抹失落,輕聲說道:“沒關係的阿驍,阿淺不願意就算了,畢竟捐腎很傷害身體,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她答應了。”陸錦驍目光很溫柔,與先前的他,判若兩人。

“真的嗎?”莊小婉高興的笑起來,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安淺怎麼可能如此好心的捐腎給她?她看著麵前的男人,關心問道,“阿驍,她有沒有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