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槍聲響了,空氣裏彌漫著火藥味。
子彈穿過了虞詩詩的肩膀,不偏不倚的射中了虞詩詩身後的鬆樹上,一隻小小的鬆鼠從樹上掉了下來,奄奄一息。
“都別動!”林隊跟眾人屏住了呼吸,仔細的聆聽著遠遠傳來的槍聲。
“走,去那邊!”
南越心裏七上八下的,問林隊:“不會出什麼事了吧?這裏怎麼會有槍聲。”
林隊雙眉緊促,低聲說:“跟緊了,早知道情況複雜你就不用來了,注意安全!”
“好!”
虞詩詩額頭沁出了細小的汗珠,睜開眼睛一看,謝濤聲的臉正對著自己,他張開雙臂,擋在虞詩詩的麵前。
“哈哈哈哈!”
成大財笑聲陣陣,阿醜在旁邊跟著自己的主人叫囂不停。
“你瘋了?!”
虞詩詩氣氛的推開了謝濤聲,生氣的說道:“你不怕子彈傷著你嗎?”
“我不怕!你都不怕,我怕什麼?要死一起死!”
謝濤聲的眼神是那麼堅定,就像是第一次遇見的場景一樣,百合花灑落一地,那英雄救美的場景,虞詩詩緊緊的抱住了他,溫柔的說:“我不要你死!你要好好活著!”
成大財黯然傷神,他不相信眼前的這個女人為了這個男人真的能夠犧牲自己的生命,轉而雙手抖動著朝虞詩詩開了一槍,子彈像流星一樣飛過,重重的穿進了虞詩詩的肩膀處,虞詩詩倒在了雪地裏,殷紅的鮮血染紅了白色的大衣,在雪裏漸漸蔓延成一朵嬌豔無比的彼岸花。
“啪”的一聲,獵槍掉在了雪地上,成大財的心咯噔的疼了一下。
阿醜狂嘯著,成大財察覺到有人來了,但是他沒有跑。
謝濤聲從雪地裏騰空躍起,將成大財重重的踢到在雪地裏。
阿醜歇斯裏地的狂嘯著,它撲在了謝濤聲的身上,漸漸的牙齒咬緊了謝濤聲的大腿上,大腿上一陣發麻、刺心的疼痛。
“啪”一聲槍響,阿醜倒在了地上,哀嚎著、掙紮著看著自己的額主人,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謝濤聲轉身望去是警察跟南越,欣喜若狂。
卻不料成大財眼尖手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獵槍,用槍口頂住了謝濤聲的太陽穴。
“你們要是過來,我就開槍打死他!”
南越繞過鬆樹,走進了虞詩詩。
虞詩詩的臉是那麼安詳,像是要睡過去一樣,安安靜靜的。
南越抱著虞詩詩,淚花點點,真怕她就這樣閉上眼睛,再也睜不開來了,那時候再也沒有人陪南越賞銀杏林了。
雪花徐徐的飄落,一片片的落在了虞詩詩的肩上、臉上、青絲上。
阿醜哀叫了一聲,四肢抽搐著、垂死掙紮著。
成大財心中一陣陣的疼痛,他低頭望了一眼阿醜,眼裏盡是仇恨、眷戀,甚至夾雜著絕望。
就在那一瞬間,一顆子彈穿過飄落的鵝毛大雪,射進了成大財的右手臂上。
獵槍掉在了地上,成大財一個趔趄,向頭退了數步。
空氣凝固了,雪越來越大,天空像是撕破的棉被,雪花像是潔白的棉絮一樣灑滿天空。
謝濤聲將成大財製服了,最終林隊將雪亮的手銬銬在了成大財的手腕上。
謝濤聲緊緊的擁抱住南越,像是劫後重生一樣,兩人四目相對,之前的一些不愉快瞬間也化解了,至少在那一刻兩人像是很久的朋友一樣。
下山的路上謝濤聲跟南越輪流背著虞詩詩。
“眼看天快黑了,我們可能出不去了!”
林隊的話讓眾人陷入了沉默。
“穿過落葉鬆,穿過金錢鬆就能夠走出去了!”
眾人聽了林隊的話,臉上浮出了一絲寬慰的笑容。
“你們就跟我共存亡吧!”
成大財的話像是一把冷箭一樣,令大家不寒而栗。
在林子裏穿梭了半天,林隊最終發話說:“休息一會,看來今晚是出不去了,明天再走!”
警察們原地支起了帳篷,點燃了篝火。
卻不料天亮的時候成大財不見了,無影無蹤了。
眾人四處搜尋,也沒有發現成大財的足跡,下了一夜的雪,帳篷快被壓塌了,沒有腳印,大風吹走了氣味,警犬也是無能為力。
成大財緊緊的抱著阿醜,戀戀不舍,眼含淚光。
“就這麼死了?真的就這麼死了?”
十六年前,若不是阿醜,自己恐怕早就化成泥土了,是阿醜救了自己的命。
十六年前呂千嬌抱著小葡萄在岸邊等林天鵬,其實成大財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名字,那隻是出租車上的一個招牌,隨時可以造假。
呂千嬌是來跟林天鵬分手的,她想把孩子留給林天鵬,然後跟他一刀兩斷,林天鵬望著呂千嬌懷裏的小葡萄,一臉疑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