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夜嵐一直都沒有歇下,便是知曉褚雲逸既然等在此處,就絕不是隻想靠著禦龍黑澤將他“勸”回去的。
——倘若他軒轅夜嵐是靠著家族裏一個自大的長老幾句勸說就會放棄整個軒轅,別說是褚雲逸,這天下任何人都不會在意他,或將他當成對手,或將他當成朋友。
是以,褚雲逸一定還會有別的計劃。
莫非,今晚就要實施計劃?
“怎麼離開的?”軒轅夜嵐問將烈風告知於他的烈風:“走之前,有什麼表現。”
烈風搖了搖頭,道:“什麼都沒有,他離開的靜悄悄的,並且還同時準備四輛一模一樣的馬車一起離開,分別往東南西北四個門去了,若不是我們的人一直都在留意他,也不知道他會離開的這麼突然。
主子,我……我還沒有打探出褚雲逸是坐的那一輛馬車離開的,你說,他這麼偷偷摸摸的離開,會不會有詐?”
“自然是有詐!”軒轅夜嵐道:“他這是給我唱了一出戲,就看我能不能看出這出戲裏的算計在哪裏了。”
“主子覺得褚雲逸的算計在哪裏?”烈風又問。
“晴晴覺得呢?”軒轅夜嵐卻又將問題拋給了鳳雲晴。
鳳雲晴已經進了內室,與軒轅夜嵐和烈風之間隔著幾重的紗幕,隻能看到一道身影。
她稍稍想了想,清冷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往西門是回褚國的路,隻是會更繞一些,褚雲逸既然已經說了要借道青州和江州回褚國,又在瀾江水係鬧出這麼大的事情,想必是不可能悄悄的回褚國的,除非褚國國內發生了莫大的震蕩,而這種可能目前不存在。
往東是我們來的路,褚雲逸也不可能到了這裏,再往回走。
那就隻剩下往北和往南了。
往南是青州,往北是去江州一帶的路,青州的事情他已經做到了這個份上,以他的性子,沒那麼容易就放棄的,自然也就不會提前去江州了。”
“晴晴覺得褚雲逸去了青州?”軒轅夜嵐若有所思的道:“這個答案是不是太簡單一些了?”
“我也覺得簡單了,”鳳雲晴道:“是以,我想如今就兩個可能,第一,褚雲逸覺得最簡單的目的也是最不容易猜到的,因為有太多的人習慣將簡單的事情複雜化,他這人頗為自負,故意擺了迷魂陣,事實上卻還是往最簡單的目的去了——如此,他便是往南,去了青州,若是想知道他又搞什麼鬼,我們連夜往青州方向去追便可。
第二,他煞費苦心的在隨州等我們,如今我們並沒有被算計到什麼,他就這麼輕易的離開了?未必吧!我猜,那四個方向的馬車都是障眼法,他還在隨州城,甚至,還在這家酒樓!”
說到,鳳雲晴又馬上補上一句:“我覺得這兩個可能,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若是後者,他為何要做出離開的假象呢?為何不大張旗鼓的離開,還悄悄的離開?”烈風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因為黑長老,褚雲逸大抵已經知道有人在盯著他的行動,大張旗鼓的離開太刻意了,他大抵以為靜悄悄的“走”更能迷惑我們?”
“似乎……有道理,那我們該怎麼辦?”烈風又問。
鳳雲晴道:“我是這麼想的——我們也派些人往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去,青州方向多走一些人,一方麵能到前麵打探打探情況,但不要走太遠,也方便隨時折回來。”
軒轅夜嵐沉默了片刻,道:“本王帶人去青州方向,有些人,正好趁這個機會聯絡聯絡,搞清楚五洲目前的真實情況。”
“烈風,讓人去餘下三個方向跑一跑,你和雨煞留在隨州城,保護好晴晴的安全,褚雲逸的人不怕,本王離開之前,會先去找一趟禦龍黑澤,將他的玄術暫時設下禁製,如此,就算他還想幫著褚雲逸做出什麼,你和雨煞也能壓製住他。”
“是!”烈風領了命,退了出去。
“晴晴,”軒轅夜嵐掀開紗幕走了進去,見鳳雲晴已經躺在軟塌上,隻是身上的衣物並沒有脫下,顯然是隻打算眯一會兒,今晚,注定是個不太平的夜晚。
他有些心疼的上前,坐在了鳳雲晴的身邊,將她摟在懷裏:“讓你受苦了。”
“無妨,”鳳雲晴溫和的道:“你今晚,不是也難以安眠嗎?我是你的妻子,與你一起麵對這些事情,本就應該,你且安心去處理你的事情,無需擔心我,我還有小蛋,實在武功不濟,還有掌心雷,你知道那東西的殺傷力很強的,況且你不是還將烈風和雨煞留給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