玨兒,玨兒快救救母親!
梁藍瞪大的眼睛,張開滿是汙濁的嘴巴,用了最大的力氣朝著軒轅玨的方向喊,連一點些微的聲音都沒能發出來,隻從鼻孔裏帶出來一點氣息的聲音。
卻有人趁著她張開嘴巴,將臭雞蛋砸過去,將髒水潑過去,她的嘴裏頓時一股子腐臭味兒,還嗆進了她的喉管裏,使得她胃裏麵又是一陣劇烈的翻湧,她想吐,可許久沒有進食的她,根本吐不出什麼東西來。反而扯的全身痛苦不堪……
軒轅玨看到眼前的一幕,第一反應卻不是靠上去,而是猛地轉過了身,想要離開。
這是他的母親,曾經風光無限的皇後娘娘,如今卻淪為萬人唾罵的淫!娃!蕩!婦!狼狽的連一條肮髒的老狗子都不如。
他幾乎可以想象的到——隻要自己靠上去那麼一點點,那些難聽的辱罵,難堪的唾棄和鄙視就會落到他的身上,是以,他當然選擇馬上的逃開。
“軒轅玨,你去哪裏啊。”褚夕顏卻沒這麼容易就放過了軒轅玨,上前幾步就攔住了他的去路:“本公主還沒逛夠呢?你,繼續陪本公主逛著。”
“公主,我累了,我要回去歇息。”軒轅玨耐著性子,與褚夕顏說話。
褚夕顏卻不依不饒:“本公主都還沒累,你累什麼?”
“公主,”旁邊的侍女小聲的道:“那邊關在囚車裏示眾的,是未來駙馬的母親呢。未來駙馬想是不想瞧見自己母親那般模樣,才想要走開的。”
“是嗎?”褚夕顏卻像是才知道梁藍身份似的,朝那囚車看過去,嘴裏還道:“原來那便是你的母親啊。怎麼落到這個地步了?真是很慘呢。”
軒轅玨以為褚夕顏都說梁藍慘了,也就能理解他難堪的處境,馬上就會和他離開了。
誰知道,褚夕顏下一句話卻是:“這是犯了什麼罪了?”
侍女馬上回答:“公主,梁氏與內侍官私通,穢、亂、後、宮,混淆皇室血脈,且手段陰毒,多次殘害烈帝子嗣,又陰謀毒害太子、設計攝政王妃、指使梁家謀反叛逆,身上的罪多的一張折子都寫不完,是以,被判遊街七日後,淩遲處死!”
侍女的聲音很是洪亮,像是生怕褚夕顏和周圍的人聽不到似的。
“沒錯,公主,這個毒婦實在太陰險了,做了那麼多的壞事,終於東窗事發,被太子和皇上抓了個正著,她這是罪有應得。”
“夕顏公主,小人說句逾越的話,您選誰人做駙馬都好,別選軒轅玨了,他本來就已經被貶為庶人了,又有這麼個淫、惡、放、蕩的母親,誰知道心思壞是不壞?”
“是啊是啊,公主,你年紀還小,歡喜誰人不好,這軒轅玨可是一身的醜事呢,他當年還設計讓我們大家誤會永安郡主不好,事實上,是她和江初雪那個白眼狼廝混在一起,珠胎暗結,傷了永安郡主的心。這樣的人,哪裏會是良配。”
“公主,小人看得出,您是個好人,就是冒著殺頭的危險,小人也想勸您一句,莫要和軒轅玨在一起了,他不是個好人,真的。”
“那毒婦是那個樣子,軒轅玨是不是軒轅皇室的血脈都難說呢,公主您選軒轅玨做駙馬,實在太委屈了……”
一句比一句更刺痛軒轅玨的尊嚴的話落入他的耳中,他終於忍不住怒吼起來:“你們這些該死的賤民,胡說八道些什麼?梁藍生性放、蕩,犯了大罪,那是梁藍的罪,我也以有這樣的母親為恥,我早就斷絕了與他的母子關係。
且受她的牽連,我已經被貶為了庶人,然這並不代表我便不是軒轅皇室的血脈,若我血脈不正,父……皇上早就將我殺了,哪裏還輪到我成為公主未來的駙馬?不是嗎?
是以,閉上你們的嘴巴!莫要忘了,我軒轅玨就算再落魄,也還是比你們的地位高,比你們這些隻配在街邊賣東西的賤民金貴,再敢說我的壞話,仔細你們的皮和腦袋!”
軒轅玨這話才剛剛落音,抬起頭就看見褚夕顏的手掌。
“啪”的一聲,一個重重的耳光甩在了他的臉上。
“本公主看不是他們在胡說,是你在胡說!”褚夕顏冷冷的道:“你如今不過就是個庶人,地位哪裏比他們高了?哪裏比他們金貴了?本公主素來對百姓寬厚,這些人方才賣的那些個東西新奇可愛,本公主覺得他們很好,反倒是你——軒轅玨,你身為本公主的人,本公主都還未說話,誰允許你在這裏大放厥詞了?跪下!給百姓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