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人趕緊站起來,彎腰,雙手接過茶杯:“攝政王賜茶,臣銘感五內!”
這茶是極其珍貴的茶,他這一輩子,恐怕也就隻能喝到這麼一回了。
然,攝政王的茶哪裏是這麼好喝的,攝政王的意思,分明是在怪罪他幫著褚雲逸將永安郡主請到茶樓來了,可是,他能說,他沒幫嗎?
曹大人坐下來,將茶喝下去,後背卻泛起了寒意,比那雪山泉水還冷。
他隻能將求救般的視線送到鳳雲晴那裏,希望永安郡主等會兒會幫他在攝政王麵前說說好話,別罰的太狠了。
但又一想,方才永安郡主與褚國雲帝的說話的時候,他還多嘴了……
曹大人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
第三杯茶,軒轅夜嵐給了褚雲逸:“本王知道褚國人好酒,茶能解酒,雲帝往後若是豪飲了,倒是可以喝點茶。”
說著,他又端起自己的那一杯:“雲帝請了。”
“皇上。”侍從在身後提醒。
褚雲逸稍稍回頭:“莫要多嘴。”
又對軒轅夜嵐道:“攝政王如此盛情款待,朕若是不喝這茶,便是失禮,隻不知道,若是朕喝了這茶,軒轅和褚國能否結百年友好?”
褚雲逸的心裏明鏡似的,軒轅和褚國會不會刀戈相見,皇帝軒轅明烈說了都未必算數,然軒轅夜嵐說了卻一定算數。
軒轅夜嵐放下茶杯,又給鳳雲晴斟了一杯茶,同時反問:“百年,雲帝是在與本王說笑嗎?”
“十年。”褚雲逸馬上道。
百年都是好聽些的說法,天下大勢,分久必合,他自有一番野心,哪裏容得下百年安穩。
“本王不喜刀戈,也不喜在國家大事上虛虛實實的那一套,雲帝來我軒轅之前,隻想要三年的和平安穩,那便三年吧。”
褚雲逸心中驚了一下。
三年的和平安穩,確是他給自己對付軒轅夜嵐的期限,他等不了那麼久。
可這事他誰都沒有說過,軒轅夜嵐如何就知道了?
國家邦交再低也是五年的和平約定的……
“攝政王這般,便是不想與我褚國和平交好了?”褚雲逸的臉色沉了下來,將那杯茶放在麵前,語氣冰冷的道。
“便是不想又如何?”軒轅夜嵐卻抬起頭,平靜無波的望著褚雲逸:“我軒轅可沒有求著雲帝和平交好,若是雲帝心中不悅,戰場相見,便是最好。”
“不過,雲帝若是此刻便與本王翻臉,我軒轅的皇城,也不是你想進便能進的!”
這是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褚雲逸差一點就忍不住喝軒轅夜嵐動手了。
軒轅夜嵐又一句話壓下來:“若是雲帝喝了這茶,三年後,本王與你戰場公平較量,現下,你褚國不是我軒轅的對手,你,也不是本王的動手,捏起的拳頭,鬆開了吧!”
褚雲逸藏在桌下的手,猛的抓住了腰間一塊玉佩,強大的內力,將那塊質地極好的藍佩,捏成了粉末。
他卻笑了起來:“攝政王說話真是不讓人歡喜,可……是啊,褚國的國力確不如軒轅,朕與攝政王交手過五次,次次都敗在攝政王的手下,實在慚愧……是以,朕不是親自來軒轅,與攝政王和談了嗎?
不過,百姓們常說,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攝政王還需刻刻謹慎,莫要掉以輕心,否則,什麼時候被朕鑽了空子,得了什麼好處,便也算是朕的本事了,尤其是要看護好……”
話尾被褚雲逸收回了肚子裏,他的視線卻落到了鳳雲晴的身上,意味明顯。
鳳雲晴也不慌張,還拿著茶杯朝褚雲逸揚了揚,臉上帶著笑意的道:“雲帝,喝啊,這茶,真的很不錯。”
褚雲逸拿起茶杯,象征性的喝了一小口。
見到褚雲逸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這水,是喝下去了,鳳雲晴頓時笑的比剛剛還燦爛:“雲帝,你知道天下排名第一的神醫秋楚笙嗎?”
“自然知道。”褚雲逸回答,心中卻有些疑惑,鳳雲晴為何這般問。
“嗯,秋公子與我家子華是好友,”鳳雲晴道:“是以,本郡主經常會與秋神醫請教一二醫術上的問題,不過論毒術,嗬嗬,本郡主比秋公子稍稍好那麼一點點哦。”
話說的俏皮,卻讓褚雲逸的臉上再也掛不住了。
他敢喝茶,自然是覺得鳳雲晴不過是小女子,便是會些毒術,想必也不高超,他回去之後,請了毒醫將這旱泡之毒解開便是了,可她竟拿自己和秋楚笙比,還說她的毒術比秋楚笙更好?那豈不是說這旱泡之毒除了她沒人能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