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雲晴腳下的步子頓了一下,才繼續往前走,卻走的快了些。
她站在花海裏,鼻端都是清新芳香的味道,心裏清楚軒轅燁為什麼選這麼一個地方種上花草。
——這地方如此廣闊,與江州那荒野頗為相似,若是黃土滿地,便是滿目荒涼,可若是種上鮮花,便是蜂飛蝶舞,唯美熱鬧,也隻有這種美麗與熱鬧,才能讓記憶深處那濃鬱的血腥味消散一些。
這樣想著,鳳雲晴停了下來,問軒轅夜嵐:“這地方,沒有幾個年月,是種不了這許多花草的,軒轅燁煞費苦心的經營這個地方,想是很珍視的,輕易不會給了人,你卻是拿什麼與他換,他才肯換的?”
軒轅夜嵐想也沒想便道:“軒轅燁想要的東西,比你多,總有你我都不在意,他卻在意的東西。”
他說的,是權利與地位。
“你與我說過,要我教你武功,不如,便從今日開始!”軒轅夜嵐轉過頭看了一眼鳳雲晴:“這地方不錯,想來在這裏練武,能讓你更快進步!”
話音剛落,他就一把捏住鳳雲晴的手腕,足尖一點,就帶著她飛了起來,輕盈盈的踩著那些花朵,如履平地。
身體驟然騰空,讓鳳雲晴下意識的抱緊了軒轅夜嵐。
“你怎麼忽然就……”
“就如何?”軒轅夜嵐的神情變的無比的嚴肅:“若偷襲你的是敵人,你已經被擄走了!你覺得敵人在偷襲你之前,還會與你商量一下?”
鳳雲晴的臉色稍稍有些尷尬,老實的承認錯誤:“是,我知道了。”
“好!”軒轅夜嵐語氣一沉,踩著花草纖細的根莖,忽然朝著半空之中“飛”了上去,風呼呼在耳邊吹,鳳雲晴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然後,她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處“哢擦”一聲,劇痛傳遍全身的時候,她的身體也像沒了線的風箏,急速的往地麵墜落。
——是軒轅夜嵐趁著她再次分神的時候,折了她的手腕,將她扔了下去。
“撲通”一聲,她的身體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那一點花草,於她沒有絲毫的幫助,她摔的痛苦而狼狽,掙紮了好幾下,都沒能成功的爬起來。
軒轅夜嵐就在她的視線裏,如仙人一般,優雅的落下。
他站在她的麵前,朝著她伸出了手:“來,起來。”
鳳雲晴隻能努力的將自己那隻完好的手,遞過去給他,可誰知,她剛被他拉起來,就發現他另一隻手掌已經朝著她的胸口處拍了過來,她連忙躲閃。
但還是遲了,這一掌,落在了肩膀上,伴隨著骨頭脫臼的聲音,她再一次疼的渾身發抖。
“晴晴,這個地方很美吧?”軒轅夜嵐又一把將鳳雲晴拖回來,脫臼的肩胛骨被接了回來,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
“美麗的東西,都是要付出血的代價才能擁有的。”
“你太弱了,若是不吃點苦,便是五十年一百年,亦不能成為強者!”
“今日,隻是我給你上的第一課,其一,時時刻刻保持該有的謹慎,防止你的敵人來偷襲‘其二,想要飛翔,需得先承受墜落的痛苦;其三,敵人向你示好,向你伸手,許是為了更快的送你去死!”
“我……知道了。”鳳雲晴沒能忍住,將喉間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這種親生體會的方式,她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從鳳府到這裏的路程是半個時辰,你先在小腿上綁一公斤的石頭,每日子時出發,半個時辰之內到達這裏,我會提前到達等你,若是在規定的時間內沒能達到,你就要接受相應的懲罰,我保證,那懲罰定然是掐著你的痛處的。”
教鳳雲晴學武,並不是軒轅夜嵐臨時起意。
褚雲逸已經到了上京城,若是鳳雲晴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他也是不放心的。
鳳雲晴要學武,這個苦痛是一定要承受的,隻有現在多留血和汗,才能快速的強大起來,死都不怕的她,若是逼一逼,會不會爆發出無限的潛能呢?
一公斤的石頭,聽起來不重,可是直到第二日晚上實踐起來鳳雲晴才知道,軒轅夜嵐算的半小時,是戰馬的腳程,而她,即便是不曾攜帶任何東西,從鳳府跑到花海,也需要一個時辰。
當她氣喘籲籲的跑到花海,隻覺得自己的雙腿像是灌了鉛,都不屬於自己了似的。
軒轅夜嵐一身紅衣,坐在花海裏,放下手裏的白玉簫,語氣清冷:“我等了你一個半時辰,你沒有達到我的要求,明日,軒轅玨解禁!”
鳳雲晴的臉色猛地沉了下去:“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