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我心底納悶,這歌聲我從未聽過,故人是誰?
我們走近一間禪房,斂光敲了敲門,裏麵傳來一男子聲音:“就我們兩人還敲什麼!”
我們推門而入,隻見一男子闔眼半臥塌前,一女子站在一旁嚶嚶唱著小曲兒。
那男子紅褐衣衫,膚白似玉,嘴角一顆血痣,闔眼聽曲,一副頗為享受的模樣。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一見他立馬來了精神,衝上前去,攥住他手道:“七竅玲瓏玉,今日可跑不了了。”
不錯,眼前這個老神在在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我尋覓已久的七竅玲瓏玉!
他一驚,猛然睜眼,一臉驚恐甩開我手,在這電光石火之季,我遇虹出鞘,刀刃架在他脖子上!
他一臉狂躁衝著斂光嚷嚷:“斂光,你是嫌我吵嗎?故意把仇家帶來!”
斂光大師雙手合十道:“機緣已到!機緣已到!”
“到你個禿驢!你這個坑!天坑!”那玉破口大罵。
“閉口禁!”斂光大師食指在嘴邊一豎,話音剛落,那玉嘴巴就被封住,怎麼也張不開。
他衝著斂光大師橫眉豎眼,幾欲撲上前來,可惜我的劍抵著他脖子,他梗著脖子漲紅了臉卻不敢有半分動作。
“得罪了!”斂光大師話音一落,那玉手和腳就被兩道金色咒語縛住,動彈不得。
那玉更是氣極,睚眥欲裂。
“謝謝大師,原來這就是您說的故人。”我向大師道了謝,把那玉綁在牆角。
“不用謝貧僧,你們本就是故人。”
我的另一魂被封印在他身上,勉強也算得上故人。
耳邊還傳來那女子咿咿呀呀的唱腔,她也沒見因變故嚇得躲避之類,仍舊悠揚婉轉地唱著。我與子宬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哪是什麼女子,乃一機關傀儡!隻是這傀儡做得極逼真,乍一眼看還以為是真人!那歌聲也是女子般的動聽,不知這七竅玲瓏玉到哪去尋的這麼件寶貝玩意,竟在這佛寺中享樂著!
“這玉怎麼在大師寺中?還如此猖狂?”我問。
斂光大師尷尬一笑:“貧僧與甄兄是老相識,百年來他偶爾會來造訪,都是如此。”
就見一旁那玉衝著斂光大師猛翻白眼。
“那大師定也知此玉中封印了我的一魂,不知如何能解?”我問。
斂光大師搖了搖頭道:“這,貧僧就不知了。”
“那大師能不能把他的閉口禁解了,我問問他!”我道。
斂光大師點點頭道:“解!”
就聽見那玉猛咳了兩聲,又破口大罵:“斂光,你這老禿驢,虧你修行千年,連我這小婢唱曲兒都受不了,你還修個屁的行!你自己六根不淨,還嫌外界不寧?照我說,你就算躲到死人墓裏去修行都成不了仙,飛不了身!”
斂光麵沉如水。
“被禁口的滋味你還想嚐嚐?”我問道。
“哼!”
“我問你,為什麼每次見我都像見鬼一樣要跑?”我問。
“你長得像鬼唄!”那玉白了我一眼。
我都還未動怒,子宬上去就給了他一腳!
“你幹什麼!”那玉抬頭怒剮子宬一眼,轉眼臉色幾變,看著子宬目不轉睛。
“你欠揍!”子宬回他。
“你真好看!”那玉這句話一出,差點沒把我們噎到。
“你眼睛不想要了?”子宬居高臨下威脅道。
“要要要,沒眼睛怎麼看你?”那玉又一句虎狼之言,轉眼又挨子宬一腳。
“這位公子可真是妙人,生起氣來也是如此清新脫俗!”那玉也不嫌疼,繼續一臉花癡。
清新脫俗?你對清新脫俗可是有什麼誤解?我腦補了一下這詞用在子宬身上,突然腦中出現子宬在月下翩翩起舞的畫麵,見鬼了,我在想什麼!
我狠狠踢了那玉一腳:“這位公子是我夫君,你再敢調戲,我定挖了你眼!”
一隻手攬住我的腰道:“謝謝娘子護我,不過調戲這個詞可以換換!”我陡然臉紅,抬眼望向子宬,隻見他眼底含波,嘴角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