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樓裏鶯歌燕舞，靡靡之音此起彼伏。我一身男裝坐在雅間，楚九持劍而侍。
對麵桌的老鴇斜眼瞅了一下箱裏的銀錠，眼睛略為一亮，又笑眼道：“這位顧公子，你以為這區區四百萬兩銀子就可以買下我醉香樓？我這可是全永安城最大生意最好的一家！”
“如果譚媽媽不願意，我也不強求，我可以買下對麵的迎春樓！”我淺笑道。
“你！”譚媽媽臉色一沉，又輕蔑道：“迎春樓哪有我家生意興隆？”
“風水輪流轉，我接手以後的事誰說得準呢？聽說天元國人喜歡九寒的姑娘皮膚白皙細膩，剛好我手上就有幾個頂級的。而且迎春樓的李媽媽胃口可比您小得多，三百萬她都覺得很中意了！”我品了一口茶水，清淡道。
“我家蓮姑娘可是今年的花魁，有多少達官貴人是衝著她來的呀！”譚媽媽嘴角一揚，豆子眼中閃著精光。
“最怕就是美人遲暮。您在這場子裏見慣了，難道不知道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嗎？去年花魁是蝶舞樓的小蝶姑娘，前年是品紅樓的紫沅姑娘，上前年是憐香樓的傾城姑娘。。。這永安城內光是青樓就有七家，競爭如此激烈，你憑什麼以為靠個蓮姑娘就能長盛不衰？譚媽媽，您在這種地方也是呆了有十多年的老人了，我能體諒您一步步走到今天不容易，何必操勞一輩子呢？何不找個清淨之地，收養個義子，過幾天安樂日子，享幾日兒孫之福呢？”我把手中的茶往桌上一放，抬眼道。
譚媽媽沉默半晌道：“四百五十萬。”
“三百八十萬。”
“你！我這風風雨雨十六年，再怎麼也得四百五十萬。”
“三百六十萬。”
“四百二十萬。”
“三百五十萬。譚媽媽，我也是體諒您操持辛勞，錢這種東西，雖然誘人，但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要是命都沒了錢要來又有什麼用呢？”我望著她淺淺一笑。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楚九道：“你威脅我？”
“不敢！”我笑意更深了幾分。
“你們到底什麼人？”
“生意人！當然，也做殺人的生意！”我望進譚媽媽的眼裏，她閃過一絲驚恐。
“我。。。我可是有背景的！”譚媽媽有點哆嗦道。
“哦？”我重新拿起桌上的茶杯，微微一用內力，茶杯“呯”地一聲碎成幾半，“區區一個工部侍郎，本公子還沒放在眼裏！你覺得他會不會丟車保帥呢？”我笑著反問道，譚媽媽嚇得差點癱倒在地。
生意很順利地談成了，譚媽媽簽了契約，這家醉香樓日後就歸我管理。這天天氣真好，豔陽高照。
“為什麼還要給她三百五十萬兩銀子？悄悄解決了她不就得了！”楚九後來問道。
“畢竟天子腳下，哪有不透風的牆，我們開著門正規做生意，給她一條活路，也給自己少些麻煩。工部侍郎那邊，給他備份厚禮吧！”我沉聲道。
“把醉香樓所有的姑娘叫過來，我有話說。”我道。
“是，閣主。”楚九道。
“以後在醉香樓叫我顧公子。”
“是，顧公子。”
醉香樓內，我一身男裝，環顧了一下這幾十個鶯鶯燕燕，緩緩道：“我姓顧，從今日起，我就是這醉香樓的東家。”
我頓了頓，拍了拍手邊一個箱子，道：“醉香樓的各位姐姐妹妹們，這箱子裏是你們的賣身契，你們想要自由的交一百兩銀子就可以贖回，今後你們和醉香樓就再無瓜葛！”
不僅是所有的姑娘都吃驚地看著我，包括楚九也瞪大了眼睛。
“真的嗎？”有人小聲地問道。
“真的。隻需一百兩銀子就可以贖回賣身契，得自由。”我點了點頭道：“自願留下的姑娘，以後接客的錢我隻抽五成，另外五成是你們自己所得！而且你們想什麼時候要回自由都可以，但前提是要提前給我知會。”
“五成！五成都是自己的？”姑娘們炸開了鍋紛紛議論起來：“以前都沒有哪家青樓是這樣的，自己還能留五成！”
“對啊！以前都是進了媽媽腰包，自己有點零頭都不錯了！”
“真是五成？”
“不急，你們考慮一下吧，明天給我答複！”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