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東西喝了能忘記痛楚!我。。。我好不容易才私藏的。。。”說完委屈地嘴一撅,又要梨花帶雨了。
“別,你別哭呀。。。我喝就是。。。”我隻好硬著頭皮喝了一口,辣得我直吐舌頭,“這味道。。。怎麼聞著香,喝著這麼辣呢。。。”
“不會吧。。。我聽我爹爹和叔叔都說可好喝了。。。我嚐嚐!”說完如飴也拿去喝了一口,喝完臉色微變:“好像。。。好像是不太好喝。。。”
我倆麵麵相覷。
頓了半晌,“但。。。但良藥苦口利於病!你喝吧,喝了就不痛了!”如飴殷切地說。
良藥苦口利於病!好像是這個理!不好喝的那一定是藥效好的!
“給我帶糖沒?我得備點,等會喝完了補補!”我問。
“帶了帶了!喏,你最喜歡的花生糖!”如飴熟知我的套路,兜裏總會有儲糧!
我安心了,鼓起勇氣閉著眼喝了大半袋,身上確實不覺得痛了,但睜開眼時頭暈眼花,如飴的臉在眼前重重疊疊,看得有些模糊,我朝她笑笑,想伸手拿糖,但瞬間天旋地轉,眼前陡然一黑,一頭倒在床上,斷了篇。。。
原來這就是醉酒的滋味,我在床上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來,如飴被昱心師兄嚴肅地批評了一頓,我還從未見過昱心師兄如此生氣過,如飴哭得像隻花臉貓,從此不敢再勸我喝酒。
我本是受了重傷,又因醉了酒在床上躺了足足一個月。這一個月我也不想閑著,眼睛睜開時就研究醫毒之術,閉上眼睛時就默頌佛經,時光倒也過得飛快。隻是覺得奇怪的是我每日醒來都淚濕帛枕,但又不知為何原因,感覺心裏空蕩蕩的。
這日,我剛走出竹語居就見項紓傑在前麵徘徊,我看了他一眼,正想轉身避開,他卻把我攔了下來:“韓師弟。。。我。。。那日我不是故意打你下河的。。。”他吞吞吐吐地說。
我把他看了半天,他這是在向我賠不是?他那麼驕傲蠻橫的人,這不是他的風格啊!他今日是怎麼了?
不過我與他向來丼水不犯河水,他的事我也不做多想,隨口“哦”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不一會遇到如飴,見她一臉的不高興,我小心地問她怎麼了,她把我看了一眼低頭說:”早上項紓傑說比武那天把我嚇著了,要送我東西賠罪。。。”
“當然,我沒要他的東西,還把他臭罵了一通。。。”如飴又很快補充道。
“熹微。。。你。。。你有送過別人東西嗎?”如飴睜大了一雙杏眼望著我,突然問。
我心中一頓,往事如打翻的一杯清茶,帶著陣陣幽香潑灑出來,我送子宬香囊的畫麵曆曆在目。我後來才知道送香囊是什麼意思,不由得有些臉紅。
如飴見我不語,又吞吞吐吐地說:“熹微,好像。。。好像你都沒送過我東西。。。”說完她臉緋紅一片。
“啊?”聽到她突然這樣說,我有些尷尬。。。是呀,我從未送過禮物給如飴,反而是她三天兩頭地給我送這送我那,我頗為尷尬,有些不知所措:“你。。。你想要什麼?”
“我。。。我。。。”如飴皺著眉頭哀怨地看了我一眼轉身就跑了,留我一頭霧水地在風中石化。
那之後,如飴對我的態度就怪怪的。總覺得她是生氣了,有些鬧別扭。難道是因為我沒有送過她禮物?但我不是問她要什麼嗎?她又不說。。。我哪知道送什麼呀?她那種大小姐,什麼沒有?一般禮物拿不出手,萬一送錯了她不喜歡怎麼辦?這個問題困擾我好久,真真比練功還難!
過了多日,我思前想後還是逮了隻兔子送給如飴,為什麼送她兔子?總覺得這兔子像她一樣可愛。
她看到可開心了,笑得像三月裏的桃花,燦爛無比。
她抱著兔子又親又蹦,瞬間回到了過去整天粘著我的樣子。還好她喜歡,我終於鬆了口氣。。。
我身體恢複之後練功更加勤勉,因為在靜養時把清濁殿所有醫毒之書都看完了,如今我在練功之餘還專研醫毒之術。以我的身體狀況和習武年限,很難單憑劍法達到一流殺手的水準,我隻能靠醫毒之術來彌補。幸而我過目不忘,讓我在如浩瀚繁星般的藥材麵前能遊刃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