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一直盯著,那位姑娘除了剛進府時來見了王爺一麵,便都在督促舞團練習,晚間則是一個人呆在房間裏翻花繩,一直不曾離開過。”

蕭君離蹙眉,若那紅衣女子未離開過王府,柳府的事應該不是她做的,但,也不排除她有其他同黨的可能。

畢竟她出現的時機跟柳府出事的時間實在是太相近了,實在很難讓人不將雙方聯係在一起。

蕭君離轉身拿起了一旁的披風:“去柳府看看。”

前腳蕭君離才帶著人離開王府往柳府而去,後腳,拿著團扇穿著一身鮮紅的衣裙,皮膚冷白蒙著眼睛的絕色美人搖曳生姿的從拐角出來:“現在就看你的表演了,柳芳菲。”

蕭君離來到柳府的時候,柳府上上下下幾乎都是一片驚惶,顯然都被鬧鬼的事嚇得夠嗆,而原本身體便不怎麼好的柳芳菲更是直接被嚇病了,如今正纏綿病榻。

將披風扔給身後的下屬,蕭君離很快便熟門熟路的來到了柳芳菲的房內。

原本守在房內的丫鬟見蕭君離來了,不用他開口便十分機靈的退了出去,守在屏風外,將床邊的位置讓給了蕭君離。

“君離哥哥……”

似乎是才察覺到蕭君離的到來,躺在床上一臉病容嬌弱無比的柳芳菲困難的翻過了身來,話音還未落已然淚光盈盈。

“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君離哥哥了。”

兩人相識了近十年,青梅竹馬,縱使不算那份救命之恩,蕭君離對柳芳菲也不可能沒有一絲感情,更別說這麼多年來照顧柳芳菲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

是以見柳芳菲醒來,他立刻便上前溫柔的將她扶起,拿起枕頭墊在了她身後,讓她能半坐起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突然鬧鬼?”

聽了蕭君離的話,柳芳菲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頓時便麵無血色,她雙手顫抖的抓緊了蕭君離的大手。

“是萋萋……她,她死不瞑目來找我複仇了,君離哥哥……雖然萋萋並非是我殺的,但為了治好我的病,我們終究還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她怪我,我也無話可說,但是,君離哥哥……”

柳芳菲嬌弱的撲進了蕭君離懷中,無聲的落淚。

“君離哥哥,我到底該怎麼辦才好?老天為何對我如此不公,給了我這樣一副身體,若非如此,君離哥哥也不會為我取了萋萋的眼睛來治病,萋萋如今化作厲鬼定然不會放過你我,我死了便死了,反正如今的時光也是偷來的,可是君離哥哥不能死,我不想讓君離哥哥跟我一樣受到傷害,君離哥哥,我們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蕭君離這個人冷血無情得很,幾乎將自己的所有溫柔都給了柳芳菲,所以他才會為了治好柳芳菲的病殘忍無情的取了柳萋萋的雙眼,甚至是毀了她的容。

同樣,若柳萋萋的鬼魂真的跑來複仇了,他也會如柳芳菲的願,讓那可憐慘死的姑娘就連魂魄都保不全。

但,蕭君離這時卻猛然想起了昨天那神秘的紅衣女子所說的話。

他一邊安撫懷中嬌弱的柳芳菲,一邊冷聲道:“這個世界上沒有鬼,這件事定然是有人在裝神弄鬼,你大可不必如此擔憂,若她真的化作厲鬼來騷擾你,我自不會放過她。”

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柳芳菲內心立刻忍不住升起了一絲快意,但她很快又將這絲快意隱藏了下去,柔弱而善良的柳芳菲,是不會因為這種事而開心的。

她蹙著眉,眼淚掛在眼眶裏似墜未墜,眸中仿佛盈滿了對自己那無辜慘死的庶妹的愧疚。

“此事交給我,到底是不是鬧鬼,我很快便會查分明。”

安撫了柳芳菲後,蕭君離便接到一條飛鴿傳書,隨後他便讓柳芳菲好好休息,自己帶著人回了鎮北王府。

蕭君離剛進了書房,一個暗衛從房梁上跳了下來。

“當年伺候在柳姑娘身邊的人已然死了九成,如今僅有一人還活著,那便是柳姑娘的奶娘,那傳被鬼害死的丫鬟便是奶娘的獨女。”

蕭君離閉上了雙眸,自昨天聽了那神秘的紅衣女子一席話後,他便讓人去查了他被救回宮內後柳府發生的事,卻沒曾想,居然會查到當年伺候柳芳菲的人都死了。

但向來“重情”“善良”的柳芳菲卻對此事隻字不提,這顯然不正常。

雖然很不想相信自己這麼多年來居然報錯了恩,但顯然事情正在朝他並不想要的方向發展。

“盯著那個奶娘,也許她便是凶手的下一個目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