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綏,你先在這裏躺著,姐姐一定會給你找到解藥的。”
昏暗的房間裏,溫綏意識模糊的睜開眼,腦子裏一片混沌,身體也疲憊極了,手指輕輕的動一下都費盡了千萬力氣。
隱隱約約的看到了坐在自己旁邊的少女,少女一頭青絲利落的挽了起來,明豔的臉龐滿是擔憂。
這是誰?
溫綏動了動嘴唇,嘴巴張了張,可根本沒力氣說話,最終還是抵擋不住疲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你先在這睡著,姐姐馬上就回來。”溫瑤見床上的少女睡著,眼裏的擔憂更多了些,她伸手溫柔的將溫綏額間的碎發撫到旁邊,望著少女恬靜的睡容,又想到那隻抓傷少女的妖物,眼神慢慢變得堅毅起來,她站起身將一旁的一把劍別在腰間,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溫綏,踏步出了房門。
溫瑤推門出了房間,看到門外站著的一名男子,男子推著一輛輪椅,輪椅上坐著一位和他長相有些相似的少年。
“薑公子。”溫瑤對著麵前的男子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
“溫姑娘。”見溫瑤終於出了屋子,薑衍忙走上前擔憂的問:“不知舍妹現在情況如何?”
溫瑤斂眸,握著劍的手微微用力:“已經睡下去了,但還是要盡快抓住那妖物,從他那裏拿到解藥。”
薑衍一聽,表情沉重,麵前的少女是他最近認識的,兩人一見如故,誌趣相同,都有一顆降妖除魔的心,也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
那就是找到傳聞中可醫死人,肉白骨的神醫。
他是為了他的弟弟薑敘,薑敘在小時候因為救他而被妖物毀了腿,明明天資聰穎,但卻因為是個殘廢而受盡白眼。
而溫瑤則是為了她的妹妹溫綏,溫綏生來體弱,又是妖怪最喜歡的至陰體質,後麵有一位散醫給了溫家一塊玉佩,能夠遮擋遮擋陰氣,但這也並不能讓她的身體變得健康,就連修煉也修煉不了,還有別的醫者斷言她活不過十八,如今溫綏已經十六,距離十八還有兩年,於是溫瑤便說服了溫家的人,帶著溫綏去尋醫,誰知剛開始就遇到一個狡猾的妖物,妖物抓傷了溫綏,毒氣進了溫綏身體,便隻有用那妖物的內丹才可以解毒。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薑衍開口:“如若是要去尋那妖物,不如讓我和你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溫瑤張嘴想要拒絕,但想到躺在床上的妹妹,最終答應了下來,感激道:“那就謝謝薑公子了。”
“溫姑娘不必客氣。”薑衍溫和道:“我弟弟腿腳不便,但是在術法符咒方麵很有天賦,不如就讓他來照顧小溫姑娘,也能保險一點。”
“那就謝謝小溫公子了。”溫瑤對著薑衍和薑敘感激的點了點頭,要是平常她肯定會拒絕的,但現在事關溫綏,這個辦法確實是最好的。
薑敘在一旁哼了一聲,倒也沒在說話,可是臉色卻不樂意極了。
等把薑敘推到房間,薑衍叮囑了一番,才和溫瑤離開。
“真是事多。”薑敘將輪椅推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喝完之後又從懷裏掏出一堆畫符的紙,沒辦法,他雙腿殘廢,不能學劍也不能學其他的,就隻能學學畫符保護自己。
不過雖然他是個殘廢,但在畫符上的天賦也是很多人比不上的。
薑敘自嘲的想著,拿起筆蘸了墨水開始畫符,自上而下,如行雲流水一般,一筆成符,更有隱隱金光在符咒上方飛舞。
一張成功的符咒。
薑敘得意洋洋的彈了一下剛寫好的符咒,將它放到了一旁。
等又寫了幾張後,身後突然傳來幾聲虛弱的呢喃聲。
薑敘擰眉,將筆放下,望向床那邊。
“水…水…”
呢喃聲越來越大,薑敘終於聽清了那幾個字,他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伸手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水,然後推著輪椅到床邊。
床上的少女臉色蒼白,眉頭也緊緊的皺著,像是有了夢魘,嘴裏還在呢喃著“水”這個字。
“煩死了。”薑敘低聲道,看著躺在床上的少女與自己手裏的茶杯陷入了兩難。
“這怎麼喝啊。”薑敘來回看著,眉頭越擰越緊,少女現在躺著,要是就這麼喂肯定會倒床上,不給她喂又老在這裏喊。
薑敘心裏暗罵薑衍,選擇先把少女扶起來坐著,他將茶杯放到一旁,嫌棄的伸出手抓住少女的肩膀,往上一拽。
少女似乎被這個姿勢弄的很不舒服,眉頭皺的更緊了。
“真是事多,怎麼還不回來。”薑敘一點都不憐香惜玉,見溫綏坐了起來便鬆手去拿茶杯,但是剛拿到茶杯,床上的少女唰的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