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過道，戰斯爵將人壓在牆壁上，低下頭來。
“不要。”
梁千夏在黑暗中，小聲的抗爭。
於是，戰斯爵的工作，頓住了。“為什麼？”
梁千夏默然。
“夏夏，你不是已經知道了？”戰斯爵在黑暗中皺著眉，即使光線如此，他還是看得清楚。
梁千夏皙白的肌膚，連毛孔都細膩的隱去。
她有些緊張，抓著衣擺點點頭。“是，我知道了……可是。”
她驀地抬起頭，“你以為，這是通知嗎？知道了之後，我就可以自自然然的接受？”
她搖頭。
“我做不到，我一直以為的那個人，是斯年，可是，現在突然告訴我，我弄錯了！我，我……”
真的做不到。
她覺得自己是個如此不堪的女人，在他們兄弟間搖擺。她最差勁的是，並不知道自己喜歡的是哪一個。
按照道理，應該是斯爵。
可是，更加真實的感受，卻又分明是斯年！
戰斯爵懂了，他苦澀的點點頭，鬆開梁千夏。“夏夏，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梁千夏抬頭看他，沒說話。
戰斯爵問出了這個晚上一直梗在他心頭的問題，“夏夏，為什麼跟大哥發脾氣，我呢？為什麼沒有？”
事實上，從他們的關係攤開之後，她就對自己客氣而疏離。
這應該嗎？不應該的。
明明比起大哥來，他才是更親近的，不是嗎？
梁千夏默了默，搖搖頭。“我做不到。”
做不到？戰斯爵不明白，“為什麼？”
“因為……”梁千夏的聲音很輕，“不熟悉……”
因為，不熟悉。
戰斯爵身子一僵，瞬間像是泄了氣。這就是夏夏給出的答案，這就是夏夏對他的感覺！
即使，他們才是世上最親近的人，可是，夏夏不記得……那就什麼都不是。
對夏夏來說，他不過是個和大哥長的一樣，卻又想方設法想要得到她的男人而已！
梁千夏說出口，又覺得有點後悔。
因為，這話說的並不確切。
她對戰斯爵的感覺很複雜，她其實覺得他很親切，和他在一起也很自在。
可是，這是應該的嗎？
她的記憶沒有他……
她的這種感覺，是不是因為他和斯年一樣？
她不知道，再一想到他們的過去，她反而還不如在麵對戰斯年時自在。
但她的這些想法，戰斯爵自然是不知道的。
戰斯爵隻覺得心上苦的厲害，這苦澀一直蔓延到舌尖，連口水吞下去都是苦的，竄到了味蕾的每個角落。
“嗬嗬。”
戰斯爵尷尬的笑笑，“哦，哦。”
他不知道自己點什麼頭，這樣子看起來一定很蠢。
“我，我走了。”
戰斯爵覺得聲音都不像是自己的，他沒再看梁千夏，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走出公寓的。
梁千夏對著黑黑的樓道，喃喃。
“對不起，是我不好，你們……不要對我好了。”
*
一早，梁千夏帶著小布丁和夏佐去打針。
小布丁的預防針都是按時打的，至於夏佐，他以前沒有這個條件，現在大了，有些針是不合適了，但能夠補的，梁千夏都帶著他補上了。
今天，哥哥和妹妹一起來補乙肝的第三針。
夏佐先打完了，出來抱小布丁。“唔唔……”小布丁知道馬上要挨打了，抱住媽媽不去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