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斯爵緩緩走近，嘴角噙著一抹笑。
這笑容有些僵硬，有些空洞。天知道，他為了能這樣坦然的麵對大哥，有多克製。
兄弟倆，終於麵對麵。
時光並沒有過去很久，但是，卻仿若隔世般。
空氣凝滯，安靜的落針可聞，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也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最終，還是戰斯年打破了這沉寂。
“斯爵，好久不見。”戰斯年微微揚唇，聲音有些顫抖。
好久不見……
是啊，很久了。
從那一年在山上意外發生，到現在……真的很久很久了。這些年來，戰斯爵最大的心願，就是大哥能夠醒來。
但怎麼能夠想到，多年以後，戰斯年當真醒來，兄弟相見，卻是這樣的情形？
戰斯爵微微一笑，“嗯，好久不見。”
一時間，又沉默下來。
戰斯爵走近了，仔細的看著戰斯年。說起來，這麼多年了，他還是頭一次，這樣近距離，仔仔細細的看大哥。
看起來，臉色好了很多。
身體，似乎也強健了些。這些，都是好事。
可是，可是……終究還是不一樣了。
“大哥。”
戰斯爵情之所動，“你……好了。”
“……嗯。”戰斯年喉頭發硬，艱澀的點點頭，“對，我好了，這些年，辛苦你了。”
就算他一直昏睡，他也清楚，弟弟為了讓他醒來，做了多少事！
那些年裏，各方的聲音，都告訴戰斯爵，他這個大哥是永遠不會醒來了，可是，他卻從未放棄。
“不，不辛苦。”
戰斯爵眨了眨眼，喉結微一滾動。
“隻要大哥你能醒來，安然無恙，有什麼辛苦。”
曾經生死與共的兄弟，這些話，當真不需要多說。戰斯年心上一片潮濕。
因為有太多的話，一時間，反而不知道從何說起。
“大哥……”
戰斯爵硬著心腸，“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嗯？”戰斯年微怔，心微微發慌。
“大哥，你想要什麼！”戰斯爵眸光一斂，沉聲道，“大哥昏睡了三年，那三年，是因為我而起，現在，大哥醒了，想要什麼，都是應該的！畢竟，戰家一切都是你的……”
“不……”
戰斯年倉皇搖頭，“斯爵，我不是這個意思，大哥從來沒有……”
“沒有什麼？”
戰斯爵輕笑，嘴角一抹譏誚。
“你一朝醒來，做的第一件事，不就是取代我嗎？”
戰斯年怔住，果然，他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隻是，他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因為，他不明白，明明已經確認出事的弟弟，怎麼會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這裏。
“斯爵，你先告訴我，你發生了什麼？”
戰斯年極力保持冷靜，也希望弟弟能夠冷靜。
“當初，我是確認了你出事，而戰家不能沒有……”
“嗬。”
戰斯爵哂笑，“確認我出事了？怎麼確認的？用什麼確認的？”
是啊。
戰斯年愣住，現在弟弟就站在他麵前。也就是說，當初的確認是錯的！
不管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總之錯在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