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總，簽個字。”
梁千夏把文件夾放在周暮晨麵前。
“好。”
周暮晨握著筆，另一手卻放在胃部，像是種條件反射般，輕揉著。
梁千夏記得，樂菲跟她說過，周暮城胃部做過大手術的，差點沒了半條命。
即使如此，醫生也說以後都要好好養著胃。
看他這樣，顯然是胃又不舒服了？
“哥。”梁千夏皺了眉，問到：“胃不舒服嗎？”
“……嗯。”周暮晨簽了字，笑笑，“小丫頭長大了，觀察力可以啊。”
“這還要什麼觀察力？”
梁千夏忙說，“最近沒有看你犯病，這是怎麼了？”
周暮晨笑笑，“我可能是老了，最近有點跟不上年輕人的生活節奏。”
年輕人？
梁千夏愣了下，立即想到這個年輕人應該是特指許諾。
梁千夏笑了，“別抱怨了，追女孩子哪裏有那麼輕鬆的？”
“也是。”
周暮晨點點頭，伸手拉開抽屜，發現裏麵的喂藥吃完了，他皺了皺眉。
“夏夏，我出去一趟……”
“幹什麼去？”
梁千夏猜到了，“你是不是要去買藥啊？那幹脆去醫院看一下吧。”
“不用。”
周暮晨失笑，“老毛病了，隻是最近有點……”
“你也知道是老毛病了？”梁千夏瞪了他一眼，“你啊，非要等到另一半胃也切掉，你才覺得要緊是不是？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真的……”
“走！聽我的！”
梁千夏才不理會他，“工作是做不完的，身體要緊！”
沒有辦法，周暮晨隻能被梁千夏拖著去了醫院。
*
梁千夏掛了號，排隊，周暮晨進去看診。
醫生給他做了體檢，又開了單子，“做個鋇餐檢查吧，需要造影劑，讓你的家人去繳費、一樓取一下。”
沒等周暮晨開口，梁千夏已經接過了單子。
“好的，醫生。”
周暮晨失笑，“夏夏，我自己去取就好。”
“老實坐著。”
梁千夏瞪了他一眼，“我雖然是不記得了，可是爸爸和菲菲都說，一直是你照顧我的，那你現在老了、病了，就該我照顧你了。”
“咳咳。”
周暮晨被口水嗆著了，哭笑不得。“夏夏，我沒有那麼老吧？”
“嘻嘻。”
梁千夏朝他擠擠眼，“老實待著，我很快就回來了。”
“……好。”
周暮晨沒辦法，隻能點頭。而且他的胃著實不舒服，不能夠逞強。
梁千夏急急忙忙下了一樓，繳費拿了造影劑，準備上去。
可是，電梯口圍了一群人，正嘰嘰喳喳的。
“這可怎麼辦？電梯怎麼突然壞了呢？”
“就是，這讓我們怎麼上去？難道爬樓梯嗎？”
“什麼時候能修好啊？”
維修人員正在搶修，忙不贏的和眾人解釋，“我們會盡快修好，也請大家理解一下，可以走樓梯，鍛煉身體嘛……”
梁千夏癟癟嘴，還好，她要去的檢查樓層不高，隻需要爬個三樓。
於是，她沒有多想，轉身往樓梯口走。
隻是，沒想到，人群裏有她認識的人——
此刻，戰斯爵和程青青也在其中。
程青青很不舒服，她絕對不是矯情的人，但這個抗阻斷藥的副反應太重了。
她靠在戰斯爵身上，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