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聲，齊齊的看過去。
原本擁成一團的人，自覺的讓開了一條路，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漸漸的，地麵上有輪子滾動的聲音。
程青青緊張的，抓住戰斯爵的胳膊。
戰斯爵皺眉，靜靜的等待著。既然沒有好辦法，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如果老天爺要他在這裏倒黴，那他害怕也沒有用。
那條道上，曹承輝推著輪椅、輪椅上坐著的，正是戰天雪！
戰斯爵瞳仁皺縮，立即朝著戰天雪走了過去。
戰天雪自然也看見了，嘴角上揚，露出笑容，隻是眼眶又忍不住紅了。
“媽！”
戰斯爵上前，單膝跪在了戰天雪麵前。
“嗯。”
戰天雪朝他點點頭，看了看身後的曹承輝。
戰斯爵皺眉，“這是怎麼回事？”
戰天雪沒有回答，而是對曹承輝說到，“你去那邊，抽根煙。”
“呃？嗯。”
曹承輝愣了下，聽話的點點頭。
見他轉身離開，戰斯爵麵色一沉。他大概明白了。一個男人，會對一個女人的話，如此聽從，還能因為什麼？
戰天雪抬手，輕撫著戰斯爵的臉頰。
“就怕趕不上，幸好，還是趕上了，要是晚來一點，隻怕就讓你受罪了。”
戰斯爵握住她的手，“媽，你和曹承輝……”
戰天雪笑笑，“他人不錯的。”
“可是……”
戰斯爵擰眉搖頭。
“斯爵。”
戰天雪始終很平靜，“別想那麼多，這世上沒有什麼絕對的對錯，想不明白的時候，問問自己值得還是不值得。”
她頓了下，很肯定的說。
“媽隻知道，為了你，什麼都值得。”
戰斯爵眼眶一酸，自從戰天雪離開家，他就再也沒有享受過這種疼愛。
“別怕。”
戰天雪淺笑著，眼中有著淚光。
“那些人不會再為難你，曹家的麵子，他們還是要給的。”
“媽……”
戰斯爵心頭酸澀。
“這次回去……”
戰天雪低低說著，“不知道荔城那邊怎麼樣了，記著，一定要和媽聯係，回去之後，不要輕舉妄動，她……太可怕了。”
這個她，指的自然是戰天慧！戰天慧自然可怕，要不是她，戰家也不會被她攪的天翻地覆！
“是，我知道了。”
戰斯爵艱澀的點頭。
“媽，你跟我一起……”
“不行。”
戰天雪搖頭，她知道他要說什麼。
“若是帶著我，你現在都不能安全離開！”
她往邊上曹承輝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個男人可以保住她，也可以毀了她。
戰斯爵聽了，更難受了。
“媽，那我……”
“你必須要走。”
戰天雪低喝道，“你還年輕，戰家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斯爵，你要弄清楚，你的責任在哪裏。”
戰斯爵一凜，挺直了脊背。
“乖。”
戰天雪深吸口氣，眼周泛紅。
“我原本一輩子就這樣了，但是，孩子，是你給了我動力。媽相信你可以，媽在這裏，會盡量給你幫助。”
戰斯爵苦澀的點點頭。
“……好。”
盡管他不願意，可是，卻不能不承認，這是眼下唯一的路。
戰天雪知道，他想通了。
拍拍他的臉頰，“好了，孩子……走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