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沉默了。
因為，除了梁千夏，他們都是知道真相的。
他們都下意識的看向戰斯年，該怎麼辦？
戰斯年穩了穩心神，笑笑。
“別把我說的好像很壞，你不懂事，考慮問題不周到，我當然要替你都想到。”
“哈哈。”
梁千夏笑了起來，看向樂菲。
“你看，不是隻有沈總才這樣，戰總也這樣。”
樂菲幹澀的笑笑，“是啊。”
梁千夏歎口氣，“哎，剛才我原本想勸你來著，看來不行，他們就是不對，要不，我怎麼把自己給氣暈了？”
樂菲握住她的手，附和道。“就是。”
戰斯年哄著她，“讓封景給你檢查一下，好不好？”
“嗯。”
梁千夏乖順的點點頭，封景立即上前來，給她做了詳細的檢查。
“封醫生，有事嗎？”
封景笑笑，“沒事，能有什麼事？最嚴重的結果，就是你想起以前的事，這是壞事嗎？”
梁千夏一聽笑了，“那就好，我是沒關係的，主要怕嚇著戰總。”
封景看了眼戰斯年，“沒什麼事，看你給我折騰一趟過來，送我下樓吧。”
戰斯年蹙了眉，讀懂了封景眼中的涵義，點點頭。
“好。”
他輕撫著梁千夏的鬢發，“我送封景走，就來陪你。”
“嗯。”
戰斯年起身，和封景一同下樓。
“封景。”
一出門，戰斯年就急急問到。
“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封景擰眉，臉色不像剛才那樣輕鬆。
“斯年，剛才你也都聽見了，梁千夏有想起來以前的事……”
戰斯年閉了閉眼，“你的意思是，她會徹底想起來？”
封景默了默，“老實說，我不知道。”
戰斯年顯得有些急躁，“什麼意思？”
封景擰眉道，“斯年，你別著急，我問你，你是希望她想起來，還是想不起來？”
“……”
戰斯年怔愣，這個問題，要他怎麼回答？
封景又說道。
“斯年，我是個醫生，我能做的，是醫療幹預，至於結果，我真的不能百分百掌控，我隻能說，梁千夏確實有恢複的跡象，但能不能恢複、能恢複到什麼程度，都還不好說。”
戰斯年沉默片刻，譏誚道。
“想起來，對她有什麼好處？斯爵已經不在了，在她看來，心裏那個人一直是我，這難道不是最好的結局？”
“嗯。”
封景點頭，“客觀來說，的確是這樣。那你的決定是什麼？”
戰斯年有些猶豫。
“你的幹預，會對夏夏有傷害嗎？”
封景搖頭，“我知道，雖然梁千夏的身份尷尬，可是你是真心喜歡她，對她有害的事情，我怎麼會做？”
他頓了下，“不過，如此一來，她就真的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你想好了嗎？”
戰斯年猶豫片刻，終究還是點頭。
“嗯。”
他還能怎麼考慮？一切，不過都是從梁千夏的角度出發，對她來說，現世安穩的確是最好的了。
封景拍拍他的肩膀，“情種。”
戰斯年苦笑，“拜托了。”
“放心吧。”
封景笑笑，轉身離開。
戰斯年安靜的站了片刻，才又上樓去。
這會兒，梁千夏的精神好了很多，正要起來。
樂菲在勸她，“你還是躺著吧。”
“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