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戰家上下，氣氛是沉重的。
戰老夫人進來的時候，戰斯年正在換衣服。
戰老夫人走過去，看到戰斯年蒼白的臉色。那虛弱的樣子，仿佛下一秒就會倒下。
“斯年。”
戰老夫人看著心酸，“身體能撐得住嗎？要不……”
一個孫子已經沒了，她實在不想再讓這個九死一生的孫子，再出點什麼意外。
“奶奶。”
戰斯年低低道。
“我沒事，斯爵……我總要去送送的。”
他深吸口氣，眼眶泛紅。
哽咽道：“如果知道醒來後，就是和他的訣別，那我不如永遠都醒不過來。”
“說什麼呢？”
戰老夫人心裏難受，拉住他的手。
“這事和你沒關係，即使你不醒過來，斯爵的命數還是他的命數。”
戰老夫人歎息道。
“你知道嗎？奶奶現在有多慶幸，你醒過來了。”
“奶奶……”
戰斯年擰眉，低下頭。
戰老夫人拍拍他的手，“至少還有你，還好還有你。”
戰斯年眉頭深鎖。
“身體若是吃不消，一定要說。”戰老夫人扶著孫子。
“你們兄弟倆感情好，並不在於這種形式，奶奶心裏明白。”
“嗯。”
戰斯年點頭，“我知道了。”
祖孫倆從房間出去，迎頭就撞上了戰天慧。
戰天慧愣了下，扯扯嘴角。
“媽，我來陪著斯年吧。”
戰老夫人擰眉，“不用。”
那態度，分明還是很抗拒戰天慧的。
戰天慧眼眶一紅，“我知道，您不喜歡我，可是他們都是我的孩子，斯年剛醒，還需要吃藥，這些一直都是我在照顧。”
她想了想又說到。
“您如果真的這樣不想見到我，等到這事過了，我就立刻離開。”
戰老夫人哂笑，“行……”
“奶奶。”
沒等她說完，戰斯年就給攔住了。
戰老夫人微怔：“斯年？”
“奶奶。”
戰斯年輕聲道：“不要這樣，斯爵已經……讓媽留下吧，都是一家人。”
“斯年啊。”
戰老夫人搖頭，她這個大孫子啊，就是心腸太軟了。
“奶奶。”
戰斯年點頭，“我知道，媽以前有不對的地方，可是，畢竟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還不夠嗎？一家人，真的要這樣嗎？”
戰老夫人語滯，想著大孫子現在的身體情況，最終隻能無奈點頭。
“行吧，以後再說。”
戰斯年淺笑，“謝謝奶奶。”
哎。戰老夫人無聲歎息，這麼一來，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戰天慧幾不可查的勾唇，麵露得色。看吧，她還不是留了下來？
“斯年。”
戰天慧過來扶著戰斯年，“先去吃藥，一會兒還有得累，還得吃點東西。”
戰斯年點點頭，又皺眉，有些擔心。
“我沒什麼胃口。”
“放心。”
戰天慧說到，“醫生我已經請好了，一會兒給你輸點營養液，這樣保險點。”
“嗯，謝謝媽。”戰斯年點點頭。
戰老夫人有些意外，沒想到戰天慧想的如此周到。
既然她這麼精心照顧斯年，那就暫時讓她待著吧，這種時候，也確實不宜讓斯年不高興。
……
整個葬禮的過程，紛繁複雜。
以戰家的地位和影響力，來的人自然不少。整個現場，被擠的滿滿當當，但是卻出奇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