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博涵淡然的笑笑,繼續寫到:人心難……

梁千夏明白了,人心難。就像父親,這麼多年了,都沒有真正給過林婉珍母女什麼,這家裏的東西,他沒有一樣用林婉珍的名字。那麼林婉珍想必也是清楚的,所以她心裏不放心,算計著,想要放一些在她手裏。

梁千夏一愣,想想那一保險櫃的東西……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她看不懂父親。

當年背叛母親的是他,和林婉珍暗度陳倉的是他,既然如此,又為什麼要對林婉珍這樣?直到這麼一刻,梁千夏似乎真正有些相信了。

對於梁博涵來說,和林婉珍之間,當真是犯了一次錯。

但是,錯誤已經鑄成,他也隻能負責到底。

哎……

梁千夏無聲歎息,其實梁博涵這樣兩頭不討好,還弄得如今家裏這樣尷尬的局麵。

梁博涵看著女兒,也不禁動容了。這麼多年了,他心裏知道,女兒並沒有真正原諒他。是他犯了錯,應該承受的。妻子已經不在了,他能夠彌補的隻有女兒。

這些年,梁博涵每天晚上都想著梁千夏的母親,所以……他要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留給她。

家裏這些東西,他不敢寫林婉珍的名字……他怕以後爭起來,林婉珍一樣都不給梁千夏留下。天有不測風雲,梁博涵突然病倒,這些早就做好的準備,倒是派上用場了。

父女相對,梁博涵嗓子眼哽咽的厲害,眼眶也紅了。

梁千夏低下頭不忍看他,也不說話。她和父親的這道心結,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攤開來說過,也不是說解開就能解開的。

“爸爸!”梁千夏忍不住了,俯身抱住了父親。

她當初的確是抱著‘要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這個念頭而回來的,但是……她的心不是石頭做的,父親對她的好,她全都感受得到,感受在心裏!

梁千夏哭著摟住父親的脖子,像小時候那樣肆無忌憚的大哭起來。

“爸爸、爸爸……爸爸!你不要哭!不要哭!”

“夏,夏……”梁博涵非常吃力的開口,嗓子眼含混的發出聲音。

梁千夏聽懂了,是在喊她的名字。父女倆痛哭著靠在一起,十幾年的隔閡似乎都消散了。

然而這時,書房的門卻被一腳踢開了。林婉珍一臉震驚加憤怒的表情,瞪大著雙眼怒視著偎依在一起的父女倆。

“……”

梁博涵心虛的看看妻子,他對她也並不是全然無愧疚。

林婉珍此刻的理智已被怒火燃燒殆盡,什麼夫妻情分都拋在了腦後,指著梁千夏質問梁博涵,“梁博涵?你終於不藏著掖著了?你真的要把所有的東西都留給這個死丫頭?”

在這個問題上,梁博涵是不會避諱的。他看了看梁千夏,點了點頭。

“好啊!梁博涵,我跟著你十幾年,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心裏隻惦記著雲落,你對我從來從來沒有一句噓寒問暖的話,為了女兒我忍了!可你今天居然要把財產都留給這個小賤-人,我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林婉珍疾步走向梁博涵,表情看起來猙獰可怖。

“你要幹什麼?”梁千夏急忙擋在父親麵前,生怕林婉珍瘋起來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