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深,林州近郊一狹長的胡同,幽暗森黑,曲折難行。道口那盞昏暗的路燈,對於長長蜿蜒的小巷來說,聊勝於無。
一名看相貌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年,右手臂彎處搭著沾滿泥土髒兮兮的工作服,左手夾著林州幾乎每個農民工都喜歡抽的廉價哈德門,慢悠悠地抽著,慢悠悠地走著。腳下那雙幾乎隨時都要壞掉的軍綠色解放鞋,時不時和地麵細小的尖銳之物相互摩擦,發出令人齒冷的聲響。
少年一頭黑發卻沾滿泥土,亂糟糟跟鳥窩一般,本來不算帥氣的臉配上這頭亂發,十足沒有任何美感可言。唯一可以稱讚的是,那雙看似淡然如水,波瀾不驚的雙眸,漆黑明亮,黑白分明,給整個頹廢不堪的外形增加不少亮色。
昏黃的路燈把少年略顯單薄的身子拉成板條一樣狹長,而那地下的影子也顯露出少年不羈的一麵,走路根本沒有姿態,左搖右晃毫無形象,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憊懶。
一口吸入肺腑的劣質煙霧從少年鼻息間噴出,宛若兩條雲霧中的夢龍撕扯纏繞,淡淡的青灰色煙霧,在昏黃的路燈照射下,緩緩上升,消逝。
一天連續幾乎不停歇的重體力工作幾乎沒有給這個看似瘦弱的少年,增添多少疲憊,依舊步履平緩,腳步輕鬆,隻是那雙本來應該顯得稚氣單純的眼眸,卻忽然望著升騰的煙霧,露出一股不相符的滄桑,輕歎了口氣,隨意把搭在臂彎處的工作服隨手抖了一下,灑落幾許灰塵,搭在右肩之上然後,向著巷口多少有些亮光,但幾十步之處就一團漆黑的胡同深處走去。
此時已近午夜,這裏住著的大多是外來林州務工的人,那林州午夜依舊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夜生活,不屬於他們這些也生活在這個城市,但處於底層的人。睡眠,是能解決疲憊的唯一辦法。
此時這白天無比喧囂熱鬧的小巷早已陷入酣睡之中。因此,走在一團漆黑小巷中的少年,此時此地,心裏卻有著一股讓讓他久違了的鄉村寧靜。
“救——嗚嗚……”
不斷閃避狹小胡同各種垃圾水坑的少年,忽然停下剛要邁出的左腳。那雙讓平時認識他的人都覺得平淡無奇的眼眸,瞬間一凝,開闔間,突然變得如蒼鷹一般銳利!
雖然聲音發出的時間極為短暫,而且很顯然呼叫者被人猛地捂住了口鼻,不過那極短的一聲呼救,對於少年來說,憑借敏銳的聽力已經判斷出前方發生了什麼。
黑白分明的雙眸微微一眯,開闔間變得冷厲,與之相貌還有些稚嫩的臉格外不相符,竟然突然變得有了一股讓人窒息般的冷酷。剛才垂在身側顯得瘦弱無力的雙手,瞬間緊繃膨脹,如果有燈光照射,那手臂上暴突而起的脈絡也清晰可見。
這條胡同是條死胡同,除此這一出口,再無其它出路。因此,少年根本不用擔心,呼救者會被帶離原地。
那搭在臂彎處的工作服顯然有些累贅,被少年隨手卡到背後的腰帶中間,破舊不堪的東西還被少年如此,有點敝帚自珍之嫌。但少年卻很是鄭重的卡到腰帶中間之後,還用手動了動,不知是生怕行動時丟在路上沾滿汙穢,還是怕擔心妨礙到自己下一步的行動。不過看其珍視的程度,絕對前者居多。
感察一下四周並無他人之後,那雙變得如同星辰般璀璨生輝的雙眸微微一眯,整個身子微微弓起,旋即如同守候獵物許久的獵豹一般,那雙幾塊錢在地攤上買到的解放鞋,猛然與地麵發出‘嘎吱’一聲響聲,如離弦之箭,爆裂破空,射向前方。
胡同的崎嶇難行,不亞於坎坷難走的陡峭山路,甚至曲折環繞雜物橫行,可少年那忽然變得詭異莫辯的奇異步法,卻在瞬間,本來足足超出百米之遙的距離,就被縮至可以無視!
如果此時有旁觀者在場的話,一定會被少年那隻有在影視特技中,才能出現的身手所驚駭的無以複加!
這好像是瞬移一樣的詭異消失,幾乎眨眼間又出現在另外的地方,幾乎已經超出人類體能所能達到的最極限的速度還要多!
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那呼救者所在的位置時,牆角幽暗處,三個一眼就看出不是什麼正經人的垃圾,低聲嗬斥淫笑著,正對著壓在身下極力掙紮的呼救者實施強暴。
而那名被死死摁住手腳的呼救者被三個混混遮擋住,隻能從縫隙間露出的白皙肌膚,得以判定是應該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