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睿王府,正院裏傳來一陣“乒鈴乓啷”的狼藉之聲。
“蘇妙妗,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如此下賤之事你也做得出來!”
睿王季承翊怒不可遏的指著麵前身著大紅衣飾的女子嗬斥道。
女子跪伏在一地的湯湯水水之中,形容狼狽地抬起頭來。滿眼是掩飾不住的驚愕:“王爺,臣妾沒有。這藥,這藥不是臣妾下的!”
“喲,王妃姐姐。您這是還想狡辯不成?這桌飯菜可是您親手做的,要不是您自己做的手腳。這*難道還會自己長了翅膀飛到裏麵不成?”
一個容色豔麗、身著華美緋色宮裝的年輕女子頓時笑了起來,她看著蘇妙妗身上大紅的王妃服飾。眼中閃過一絲妒恨,轉頭一副後怕的樣子,柔若無骨地依偎到了季承翊懷裏。“要不是臣妾得到消息,及時帶著太醫前來查驗。恐怕王爺現在已經中招了呢!”
季承翊臉色青黑,鳳眸之中透出濃濃的厭惡,隻要一想到那個場景,他就忍不住一陣反胃!
“殷華蓉。閉嘴!你一個小小的側妃,王爺和本王妃麵前。豈有你插嘴的份兒!”蘇妙妗憤怒地喝止了緋衣女子的話,轉而又把滿含希冀和哀求的目光投向了季承翊。“王爺,請您想一想,今夜是初一,本來就是您留在臣妾房中的日子,臣妾怎麼會多此一舉?”
季承翊眉頭微蹙,露出思索的模樣,殷華蓉臉色一變,立刻微微回眸給立在旁邊的侍妾宋纖雲使了個眼色。
宋纖雲會意,忽然捂著嘴發出一聲低促的驚呼,“哎呀,我想起來前幾天還聽到王妃姐姐抱怨,嗔怪王爺一直不肯給她一個孩子讓她穩固地位呢,還抱怨說王爺哪怕留在正房也不肯寵幸於她,要想想辦法……”
季承翊登時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蘇妙妗!”
他當年迫於右相逼迫,不得已娶了蘇妙妗為正妃,甚至因此隻能委屈跟自己青梅竹馬的華蓉屈居側妃之位。
一方麵是厭惡蘇妙妗,另一方麵是右相勢大,他怕蘇妙妗有了孩子會進一步助長右相的權力欲,所以自從蘇妙妗入府以來,除了洞房之夜,他從來不曾寵幸過她,沒想到她居然處心積慮想出了如此下作的主意!
應該說,果然不愧是右相那隻奸猾的老狐狸的女兒嗎?
季承翊狠狠地瞪著蘇妙妗,雙眸都因為怒意而染上了血色。那張姣若芙蓉的玉麵哭得梨花帶雨實在動人,但是落在他的眼裏不亞於蛇蠍一般惡毒。
“不,王爺,臣妾沒有,請您相信臣妾啊!”蘇妙妗跪行幾步,顫抖著抬手想要拉住季承翊的衣角,卻被季承翊厭惡的避開,仿佛被她碰到一片衣角都是汙穢至極。
他冰寒如刀的目光在蘇妙妗身上刮過:“王妃在王府行此不軌之事,難主中饋,從現在起府中的一切大小事務移交給殷側妃!”
“王爺!”“王爺!”
同樣的兩個字,卻是截然不同的語氣。
殷華蓉喜形於色,忙不跌的福身應下,而蘇妙妗卻如遭雷擊,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幹了一樣委頓在地,麵色霎時猶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