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東方玫打開醫藥箱,拿出手電筒。
“啊——”上官淩豐慢慢的張開了嘴。
“哎呀,出血了!你別動啊,我給你消毒。”東方玫很擔心的望著上官淩豐的嘴。
“有點疼,忍著點。”東方玫輕輕的用藥棉沾濕酒精擦拭著上官淩豐的口腔內部。
送走了北默軒、王韶音、上官淩豐、伊晨卿,東方玫便開始做飯。父母不在家,家裏幾乎一直都是東方玫一個人住的,很少見到父母。每個月寄來的隻是大把大把的鈔票。東方玫不由得歎口氣,係上圍裙。
開始削土豆皮,打雞蛋……
一切都是那麼的熟練。
將北默軒送給她的琥珀放進水晶製成的小缸中。扭開了水龍頭。
被濺上水的琥珀似乎更亮了。
慢慢的,小缸接滿了水。琥珀變得更美了。
一瞬間,水中映出了月亮的影子!
是幻覺吧?東方玫心想。
東方玫解下脖頸上的月石輕輕投入水中。
一片黑暗企圖掙紮出水麵。但是在投入月石的那一刻,一切變回了原樣。
眨了眨眼睛,眼睛花了?東方玫心想。繼續做飯。
吃過晚飯,忙完了學習任務。
紫色的紗窗簾被晚風輕輕吹開。
天已經黑了,今晚的月亮好圓啊。琥珀和月石都被東方玫輕輕地用絲質紗巾擦幹淨了。
該睡了,月光照在東方玫白皙的臉上,好美。
“今天怎麼這麼巧,碰見了她……”北默軒躺在床上思索著。窗外的月光映在他的栗色瞳孔中。
“如果小潔不打翻那瓶淡粉色的液體就好了。如果紅線牽在小潔身上,那麼我們上世……有緣?不要!但星石為什麼每次遇見東方玫就會亮呢?唉……”北默軒糾結著。
躺在床上的東方玫,關了台燈。
“伊晨卿、都是他!我怎麼能和他青梅竹馬!不要啊……”算了還是去夢周公吧。
一切靜謐之中,忽然風起,星與月異象百出。
雪夜的冬天伴隨著枯竭的落葉,飛舞在寒冷的旋律中,同潔白的雪埋沒一切不潔之物,蕩漾在靜謐之中。
同天真善良般——毫無瑕疵。
東方玫的身影在窗邊,默默的。凝視著眼前那片透亮的、美麗的、純潔而誘人的白色。
頃刻間,所有的寂寞與淒涼無聲無息地係在她纖細的腰間。對這白,陷入深邃的凝思。隱隱感覺,連月光都變得深邃。她,才悄然發現雙眸迷茫起來了。
不知何時,雙眸又漸漸清晰。月光下迷惑的她似乎解開了另一個老舊而淒涼的世界的結。她,好像被純潔輕輕地而又緊緊的裹住。
不遠處。
看見一位楚楚動人的花季少女站在雪地上。單純而善良的她,沒有玷汙腳下的白雪。繡工精致的鞋子連一絲汙泥都沒有帶進這雪中,如同她的心,沒有被肮髒一類的心理玷汙。
一聲輕輕的歎服。
隻有花季少女的歎服能讓東方玫依稀感覺到花季少女的存在。
也許,東方玫永遠忘不了那輕輕的歎服。
雪地上,依舊無聲無息。
她用白皙而柔軟的雙手刨開一層白皚皚的雪,那雙手卻變得通紅冰冷。
瑟瑟發抖的她,臉上驀然浮現出難以察覺的糾結。那潔白的雪被土地上肮髒的泥土弄髒,旁邊,幾片嬌嫩欲滴的梅花瓣撒在白雪中,帶著幾絲猶豫,把一封帶有體溫餘熱的書信,小心翼翼地從衣袋裏掏出,又小心翼翼地放到花瓣旁。迅速埋入土中,指尖,已經麻木無知覺。就這樣,鋪好土,用白雪再次掩蓋。鋪平的,是雪。無法平靜的,是心。心悸中的餘悸攪得心無法平靜。
說時遲,那時快。
致命而肆無忌憚的一聲響刺入一條纖弱如絲的生命中。
一抹紅絲。
記得,那血淋淋的紅色,濺滿了白色的雪地。
為什麼,為什麼?
那麼冷酷無情,大膽,肆無忌憚?
注定好的吧?必遭此劫。
就這樣,雪,終究被雪玷汙。
其實又算不上玷汙,那還有一絲餘溫的血,在雪中滾動。而那血的主人並非邪惡。
少女,死不瞑目!她深邃的眼眸久久凝視著雪夜的星空。
能理解的,隻有東方玫吧?
少女是因為沒見到一個人,最後一麵吧?
霎時,空氣凝固。雙眸被淚水滲透。淚輕而易舉地劃過東方玫的眼角。
她是否靜靜來到人世?東方玫不知道——不曾知道也不想知道。
但是,她是否靜靜離開人世?東方玫知道——親眼目睹。她靜靜地離去。從她的雙眸中看到的,依舊是一絲糾結,一絲遺憾,一段,美好的記憶……
末了,記憶淡淡空虛。
前世,今世,來世。
一定要找到那個人,那個花季少女等待的人。
同樣的夢境,北默軒也卷此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