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電影涉及到的事,不是此刻的他能參與的,硬往上湊隻會粉身碎骨。
聽聞此言,韓敬山腦海中忽然浮現前幾天自己跟範庭孫的談話。
對方有意無意提起長官目前的處境,現在想來那家夥明顯不懷好意。
一時間,韓敬山對範庭孫起了防範之意。
接著,他再次看向雷洛時,對這位比自己小了十二歲的年輕人,升起敬重感。
沉重的話題說完。
雷洛不願意把關係鬧僵,話鋒一轉道:“阿弟,你不用馬上做出決定,可以回去慢慢考慮。”
常謝地鬆了一口氣,這是他從出生有意識以來,第一次如此慌張。
韓敬山同樣不希望弟兄埋怨雷洛產生芥蒂,從中調和,令眾人漸漸的放下了心結,開始有說有笑。
一頓飯足足吃了一個半小時。
臨走前,周圍眼紅雲吞麵攤老板的攤販們也小賺了一筆。
除了韓敬山、馮定國、衛三豹等單身狗外,其他有家屬的人,厚著臉皮每人帶了一份外賣。
二十個壯漢可吃不了二十塊錢的雲吞麵,麵攤老板也沒那麼多存貨。
將韓敬山等人送到福老街,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雷洛臉上露出一抹冷意。
自己能做的全做的,剩下的一切看天意了。
雷洛也是要麵子的人,做不到腆著臉,彎腰去舔別人的屁股。
就算有那麼一天,一樣輪不到韓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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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返回調景嶺的路上,馮定國找到了韓敬山。
不等他說話,韓敬山搶先問道:“定國,你說雷洛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我看不透他,談吐見識,不像一個中學畢業能有的。”馮定國一怔,沉思片刻,搖頭道。
別看馮定國現在落魄,實際上人家是八十五軍的參謀,聖芳濟學院畢業的高學曆人才。
這個年代的聖芳濟學院,要比複旦中學還有名氣。
韓敬山點了點頭,認同馮定國的話。
霎時間,兩人對視一眼,沉默不語,看不透自然沒什麼可聊的。
良久之後,韓敬山想到了範庭孫,隨即說道:“定國,範庭孫的來意不簡單,我們要小心了。”
馮定國冷笑道:“我看他的來意很簡單,借助你的名義,聚攏滯留香江青幫的幫眾。進一步來講,韓老的門生有不少人來了香江。”
“我記得月苼先生就在香江,不去見那位,找我有什麼用!”
韓敬山討厭社團不假,但對杜月笙這位青幫前輩,相當尊崇。
馮定國被問住了,皺著眉頭思考許久,推測道:“你說範庭孫這次來,會不會有島那邊的授意......”
“香江屬於洪門的地盤,坐擁十幾萬人馬。青幫叛出洪門自立門戶,範庭孫有這麼大膽子敢在香江插旗,真當洪門的人死了?”
“至於月苼先生,恐怕早已對島那邊的父子失望透頂,怎麼可能出來站台......”
“青幫三大巨頭,一個出走,一個留守上瀘,一個死了快十年.......作為韓老的兒子,你肯幫範庭孫搖旗,你猜他老人家的門生會這麼樣!”
話已至此,韓敬山哪裏不明白範庭孫的小心思,目中射出道道冷光,心中有了計較。